萧峰回到帐中,见阿紫蜷卧在帐幕角,睁着双圆圆大眼,兀自未睡。阿紫道:“姊夫,你怪不怪?”萧峰奇道:“怪你什?”阿紫道:“都是不好,若不是定要到大草原中来游玩,也不会累得你困在这里。姊夫,咱们要死在这里,是不是?”
帐外火把红光映在她脸上,苍白之色中泛起片晕红,更显得娇小稚弱。萧峰中大起怜意,柔声道:“怎会怪你?若不是打伤你咱们就不会到这种地方来。”阿紫微微笑,说道:“若不是向你射毒针,你就不会打伤。”
萧峰伸出大手,抚摸她头发。阿紫重伤余,头发脱落大半,又黄又稀。萧峰轻叹声,说道:“你年
妈,妈妈,不能杀妈妈!”投下长矛,向敌军阵前个老妇奔去。
跟着飕箭从御营射出,正这人后心。这人时未死,兀向他母亲爬去。只听得“爹娘、孩儿”叫声不绝,御营中数百人纷纷奔出。耶律洪基亲信将军拨剑乱斩,却哪里止得住?这数百人奔出,跟着便是数千。数千人之后,哗啦啦阵大乱,十五万亲军之中,倒奔去六七万人。
耶律洪基长叹声,知道大势已去,乘着亲军和家属抱头相认,乱团,将叛军从中隔开,便即下令:“向西北苍茫山退军。”中军将军悄悄传下号令,余下未降尚有八万余人,后军转作前军,向西北方驰去。
楚王急命骑兵追赶,但战场上塞满老弱妇孺,骑兵不能奔驰,待得推开众人,耶律洪基已率领御营亲军去得远。八万多名亲军赶到苍茫山脚下,已是黄昏,众军士又饥又累,在已坡上赶造营寨,居高临下,以作守御之计。安营甫定,还未造饭,楚王已亲率精锐赶到出下,立即向山坡冲锋。御营军士箭如雨,将叛军击退。楚军见仰功不利,当即收兵,在山下安营。
这日晚间,耶律洪基站在山崖之旁,向南眺望,但见叛军营中营火有如繁星,远处有三条火龙蜿蜒而至,却是叛军后续部队前来参与围功。洪基心下黯然,正待入帐,北院枢密使前来奏告:“臣属下万五千兵马,冲下山去投叛逆。臣治军无方,罪该万死。”耶律洪基挥挥手,摇头道:“这也怪你不得,下去休息吧!”
他转头来,见萧峰望着远处出神,说道:“到天明,叛军就会大举功,辈尽成俘虏矣。是国君,不能受辱于叛,当自刎以报社稷。兄弟,你乘夜自行冲出去吧。你武艺高强,叛军须拦你不住。”说到这里,神色凄然,又道:“本想大赐你场富贵,岂知做哥哥自身难保,反而累你啦。”
萧峰道:“大哥,大丈夫能屈能伸,今日战阵不利,保你退出去,招集旧部,徐图再举。”
洪基摇头道:“连老母妻子都不能保,哪里还说得上什大丈夫?契丹人眼中,胜者英难,败者叛逆。败涂地,岂能再兴?你自己去吧!”
萧峰知他所说乃是实情,慨然道:“既然如此,那但陪着哥哥,明日与叛寇决死战。你义结金兰,你是皇帝也好,是百姓也好,萧某都当你是义兄。兄长有难,做兄弟自当和你同生共死,岂有自行逃走之理?”
耶律洪基热泪盈眶,握住他双手说道:“好兄弟,多谢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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