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,总觉得有些事是好,有些事是坏。只要心中存这种无聊善恶之念、是非之分,要修习厚颜功便是事倍功半,往往在要紧关头,功亏篑。”
包不同本是出言讥刺,万万料想不到这些人安之若素,居之不疑,不由得大奇,笑道:“贵派神功深奥无比,小子心存仰慕,还要请大仙再加开导。”
那人听包不同称他为“大仙”,登时飘飘然起来,说道:“你不是本门中人,这些神功秘奥,自不能向你传授。不过有些粗浅道理,跟你说说倒也不妨。最重要秘诀,自然是将师父奉若神明,他老人家便放个屁……”包不同抢着答:“当然也是香。更须大声呼吸,衷心赞颂……”那人道:“你这话大处甚是,小处略有缺陷,不是‘大声呼吸’,而是‘大声吸,小声呼’。”包不同道:“对对,大仙指点得是,倘若是大声呼气,不免似嫌师父之屁……这个并不太香。”那人点头道:“不错,你天资很好,倘若投入本门,该有相当造诣,只可惜误入歧途,进旁门左道门下。本门功夫虽然变化万状,但基本功诀,也不繁复,只须牢记‘抹杀良心’四字,大致也差不多。”
包不同连连点头,道:“闻君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在下对贵派心向往之,恨不得投入贵派门下,不知大仙能加引荐?”那人微微笑,道:“要投入本门,当真谈何容易,那许许多多艰难困苦考验,谅你也无法经受得起。”另名弟子道:“这里耳目众多,不宜与他多说。姓包,你若真有投靠本门之心,当师父心情大好之时,可为你在师父面前说几句好话。本派广收徒众,瞧你根骨倒也不差,若得师父大发慈悲,收你为徒,日后或许能有些造就。”包不同本正经道:“多谢,多谢。大仙恩德,包某没齿难忘。”邓百川、公冶乾等听得包不同逗引星宿派弟子,不禁又是好气,又是好笑,心想:“世上竟有如此卑鄙无耻之人,以吹牛拍马为荣,实是罕见罕闻。”
说话之间,行人已进个山谷。谷中都是松树,山风过去,松声若涛。在林间行里许,来到三间木屋之前。只见屋前株大树之下,有二人相对而坐。左首人身后站着三人。丁春秋远远站在旁,仰头向天,神情甚是傲慢。行人渐渐行近,包不同忽听得身后竹杠上李傀儡喉间“咕”声,似要说话,却又强行忍住。包不同回头望去,见他脸色雪白,神情极是惶怖。包不同道:“你这扮是什?是扮见鬼子都吗?吓成这个样子!”李傀儡不答,似乎全没听到他说话。走到近处,见坐着两人之间有块大石,上有棋盘,两人正在对弈。右首是个矮瘦干瘪老头儿,左首则是个青年公子。包不同认得那公子便是段誉,心下老大没味,寻思:“对这小子向来甚是无礼,今日老子倒霉样儿却给他瞧去,这小子定要出言讥嘲。”
但见那棋盘雕在块大青石上,黑子、白子全是晶莹发光,双方各已下百余子。丁春秋慢慢走近观弈。那矮小老头拈黑子下着,忽然双眉轩,似是看到棋局中奇妙紧迫变化。段誉手中拈着枚白子,沉吟未下,包不同叫道:“喂,姓段小子,你已输,这就跟包难兄难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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