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虚竹想起那日在小饭店中受
个女扮男装
小姑娘作弄，吃
块肥肉，喝大半碗鸡汤，苦着脸道：“小僧受人欺骗，吃过次荤腥，但那是无心之失，想来佛祖也不见罪。但要
亲手杀生，那是万万不干。”
那女童道：“你不肯杀鸡杀鹿，却愿杀人，那更是罪大恶极。”虚竹奇道：“怎愿杀人？阿弥陀佛，罪过，罪过。”那女童道：“还念佛呢，真正好笑。你不去捉鸡给吃，再过两个时辰，便要死，那不是给你害死
？”虚竹搔搔头皮，道：“这山峰上想来总也有草菌、竹笋之类，去找来给你吃。”那女童脸色沉，指着太阳道：“等太阳到头顶，若不喝生血，非死不可！”虚竹十分骇怕，惊道：“好端端地，为什要喝生血？”心下发毛，不由得想起“吸血鬼”。那女童道：“有个古怪毛病，每日中午倘若不喝生血，全身真气沸腾，自己便会活活烧死，临死时狂性大发，对你大大不利。”虚竹不住摇头，说道：“不管怎样，小僧是佛门子弟，严守清规戒律，别说自己决计不肯杀生，便是见你起意杀生，也要尽力拦阻。”
那女童双目向他凝视，见他虽有惶恐之状，但其意甚坚，显示决不屈从，当下嘿嘿几声冷笑，问道：“你自称是佛门子弟，严守清规戒律，到底有什戒律？”虚竹道：“佛门戒律有根本戒、大乘戒之别。”那女童冷笑道：“花头倒也真多，什叫根本戒、大乘戒？”虚竹道：“根本戒比较容易，共分四级，首为五戒，其次为八戒，更次为十戒，最后为具足戒，亦即二百五十戒。五戒为在家居士所持，不杀生，二不偷盗，三不*邪，四不妄语，五不饮酒。至于出家比丘，须得守持八戒，十戒，以至二百五十戒，那比五戒精严得多。总而言之，不杀生为佛门第戒。”
那女童道：“曾听说，佛门高僧欲成正果，须持大乘戒，称为十忍，是也不是？”虚竹心中寒，说道：“正是。大乘戒注重舍己救人，那是说为供养诸佛，普渡众生，连自己生命也可舍，倒也不是真须行此十事。”那女童问道：“什叫做十忍？”虚竹武功平平，佛经却熟，说道：“割肉饲鹰，二投身饿虎，三斫头谢天，四折骨出髓，五挑身千灯，六挑眼布施，七剥皮书经，八刺心决志，九烧身供佛，十刺血洒地。”他说句，那女童冷笑声。待他说完，那女童问道：“割肉饲鹰是什事？”虚竹道：“那是佛释迦牟尼前生事，他见有饿鹰追鸽，心中不忍，藏鸽于怀。饿鹰说道：‘你救鸽子，却饿死，性命岂不是你害？’佛便割下自身血肉，喂饱饿鹰。”那女童道：“投身饿虎故事，想来也差不多？”虚竹道：“正是。”
那女童道：“照啊，佛家清规戒律，博大精深，岂仅仅‘不杀生’三字而已。你如不去捉鸡捉鹿给吃，便须学释迦牟尼榜样，以自身血肉供吃喝，否则便不是佛门子弟。”说着拉着虚竹左手袖子，露出臂膀，笑道：“吃你这条手臂，也可挨得日之饥。”
虚竹瞥眼见到她露出口白森森牙齿，似乎便欲口在他手臂上咬落。本来这个八九岁女童人小力微，绝不足惧，但虚竹心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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