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道:“返老还童?那……那不是很好?”童姥叹道:“你这小和尚忠厚老实,于有救命之恩,更与逍遥派渊源极深,说给你听,也不打紧。自六岁起练这功夫,三十六岁返老还童,花三十天时光。六十六岁返老还童,那次用六十天。今年九十六岁,再次返老还童,便得有九十天时光,方能回复功力。”虚竹睁大眼睛,奇道:“什?你……你今年已经九十六岁?”童姥道:“是你师父无崖子师姊,无崖子倘若不死,今年九十三岁,比他大三岁,难道不是九十六岁?”虚竹睁大眼,细看她身形脸色,哪有半点像个九十六岁老太婆?童姥道:“这‘八荒六合唯独尊功’,原是门神奇无比内家功力。只是练得太早些,六岁时开始修习,数年后这内功威力便显出来,可是身子从此不能长大,永远是八九岁模样。”
虚竹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他确也听师父说过,世上有些人躯体巨大无比,七八岁时便已高于成人,有些人却是侏儒,到老也不满三尺,师父说那是天生三焦失调之故,倘若及早修习上乘内功,亦有治愈之望,说道:“你这门内功,练是手少阳三焦经脉吗?”
童姥怔,点头道:“不错,少林派个小小和尚,居然也有此见识。武林中说少林派是天下武学之首,果然也有些道理。”虚竹道:“小僧曾听师父说过些‘手少阳三焦经’道理,所知肤浅之极,那只是胡乱猜测罢。”又问:“你今年返老还童,那便如何?”童姥说道:“返老还童之后,功力全失。修练日后回复到七岁时功力,第二日回复到八岁之时,第三日回复到九岁,每日便是年。每日午时须得吸饮生血,方能练功。生平有个大对头,深知功夫底细,算到返老还童日子,必定会乘机前来加害。姥姥可不能示弱,下缥缈峰去躲避,于是吩咐手下仆妇侍女们种种抵御之策,姥姥自管自修练。不料那对头还没到,乌老大他们却闯上峰来。那些手下正全神贯注防备那大对头,否则话,凭着安洞主、乌老大这点三脚猫功夫,岂能大模大样上得缥缈峰来?那时正修练到第三日,给乌老大把抓住。身上不过有九岁女童功力,如何能够抗拒?只好装聋作哑,给他装在布袋中带下山。此后这些时日之中,喝不到生血,始终是个九岁孩童。这返老还童,便如蛇儿脱壳般,脱次壳,长大次,但如脱到半给人捉住,实有莫大凶险。倘若再耽搁得二日,仍喝不到生血,无法练功,真气在体内胀裂出来,那是非命呜呼不可。说你救性命,那是半点也不错。”
虚竹道:“眼下你回复到十岁时功力,要回到九十六岁,岂不是尚须八十五天?还得杀死八十五头梅花鹿或是羚羊、兔子?”童姥微微笑,说道:“小和尚能举反三,可聪明起来。在这八十五天之中,步步艰危,功力未曾全复,不平道人、乌老大这些幺麽小丑,自是容易打发,但若大对头得到讯息,赶来和为难,姥姥独力难支,非得由你护法不可。”虚竹道:“小僧武功低微之极,前辈都应付不来强敌,小僧自然更加无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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