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道：“前辈教训得是，便请放
此鹿，虚竹
凭吩咐便是！”童姥大喜，向乌老大道：“你将这头鹿放！给
滚得远远地！”童姥待乌老大走远，便即传授口诀，教虚竹运用体内真气之法。她与无崖子是同门师姊弟，脉相传，武功
路子完全般。虚竹依法修习，进展甚速。
次日童姥再练“八方六合唯独尊功”时，咬破鹿颈喝血之后，便在鹿颈伤口上敷以金创药，纵之使去，向乌老大道：“这位小师父不喜人家杀生，从今而后，你也不许吃荤，只可以松子为食，倘若吃鹿肉、羚羊肉，哼哼，宰你给梅花鹿和羚羊报仇。”乌老大口中答应，心里直将虚竹十九代、二十代祖宗也咒个透，但知童姥此时对虚竹极好，想到“断筋腐骨丸”惨厉严酷，再也不敢对虚竹稍出不逊之言。如此过数日，虚竹见童姥不再伤害羊鹿性命，连乌老大也跟着戒口茹素，心下甚喜，寻思：“人家对严守信约，岂可不为她尽心尽力？”每日里努力修为，丝毫不敢怠懈。但见童姥容貌日日均有变化，只五六日间，已自个十二岁女童变为十六七岁少女，只是身形如旧，仍然是十分矮小而已。这日午后，童姥练罢功夫，向虚竹和乌老大道：“咱们在此处停留已久，算来那些妖魔畜生也该寻到。小和尚，你背到这顶峰上去，右手仍是提着乌老大，免得在雪地中留下痕迹。”虚竹应道：“是！”伸手去抱童姥时，却见她容色娇艳，眼波盈盈，直是个美貌大姑娘，惊缩手，嗫嚅道：“小……小僧不敢冒犯。”童姥奇道：“怎
不敢冒犯？”虚竹道：“前辈已是位大姑娘，不再是小姑娘，男……男女授受不亲，出家人尤其不可。”童姥嘻嘻笑，玉颜生春，双颊晕红，顾盼嫣然，说道：“小和尚胡说八道，姥姥是九十六岁老太婆，你背负下打什紧？”说着便要伏到他背上。虚竹惊道：“不可，不可！”拔脚便奔。童姥展开轻功，自后追来。
其时虚竹“北冥真气”已练到三四成火候，童姥却只回复到她十七岁时功力，轻功大大不如，只追得几步，虚竹便越奔越远。童姥叫道：“快些回来！”虚竹立定脚步，道：“拉着你手，跃到树顶上去罢！”童姥怒道：“你这人迂腐之极，半点也无圆通之意，这生想要学到上乘武功，那是难矣哉，难矣哉！”虚竹怔，心道：“金刚经有云：‘凡所有相，皆是虚妄。’她是小姑娘也罢，大姑娘也罢，都是虚妄之相。”喃喃说道：“‘如来说人身长大，即非大身，是名大身。’如来说大姑娘，即非大姑娘，是名大姑娘……”走将回来。
突然间眼前花，个白色人影遮在童姥之前。这人似有似无，若往若还，全身白色衣衫衬着遍地白雪，朦朦胧胧瞧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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