岛主，以及慕容复、段誉等等，只怕要个个死于非命，越想越怕，伸足跨上
石阶。突然间双膝
麻，翻身跌倒，跟着腰眼里又是酸，全身动弹不得，知道是给童姥点穴道。黑暗中她身子不动，凌空虚点，便封住自己要穴，看来在这高手之前，自己只有听由摆布，全无反抗
余地。他心中静，便念起经来：“修道苦至，当念往劫，舍本逐末，多起爱憎。今虽无犯，是
宿作，甘心受之，都无怨诉。经云：逢苦不忧，识达故也……”童姥插口道：“你念是什
鬼经？”虚竹道：“善哉，善哉！这是菩提达摩《入道四行经》。”童姥道：“达摩是你少林寺老祖宗，只道他真有通天彻地之能，哪知道婆婆妈妈，是个没骨气臭和尚。”虚竹道：“阿弥陀佛，阿弥陀佛，前辈不可妄言。”童姥道：“你这鬼经中言道，修道时逢到困苦，那是由于往昔宿作，要甘心受之，都无怨诉。那无论旁人如何厉害折磨你，你都甘心受之、都无怨诉？”虚竹道：“小僧修为浅薄，于外魔侵袭、内魔萌生之际，只怕难以抗御。”童姥道：“现下你本门少林派功夫是点也没有，逍遥派功夫又只学得点儿，有失无得，糟糕之极。你听话，将逍遥派神功尽数传你，那时你无敌于天下，岂不光彩？”虚竹双手合十，又念经道：“众生无，苦乐随缘。纵得荣誉等事，宿因所构，今方得之。缘尽还无，何喜之有？得失随缘，心无增减。”童姥喝道：“呸呸，胡说八道。你武功低微，处处受人欺侮，好比现下你给封住穴道，要打你骂你，你都反抗不得。又如神功未成，只好躲在这里，让李秋水那贱人在外面强凶霸道。你师父给你这幅图画，还不是叫你求人传授武功，收拾丁春秋这小鬼？这世界上强欺侮人，弱受人欺侮，你想平安快乐，便非做天下第强者不可。”虚竹念经道：“世人长迷，处处贪着，名之为求。禅师悟真，理与俗反，安心无为，形随运转。三界皆苦，谁而得安？经曰：有求皆苦，无求乃乐。”
虚竹虽无才辩，这经文却是念得极熟。这篇《入道四行经》是昙琳所笔录，那昙琳是达摩自南天竺来华后所收弟子，经中记是达摩祖师微言法语，也只寥寥数百字，是少林寺众僧所必读。他随口而诵，却将童姥话都驳倒。童姥生性最是要强好胜，数十年来言出法随，座下侍女仆妇固然无人敢顶她句嘴，而三十六洞、七十二岛这些桀傲不驯奇人异士，也是个个将她奉作天神般，今日却给这小和尚驳得哑口无言。她大怒之下，举起右掌，便向虚竹顶门拍下去。手掌将要碰到他脑门“百会穴”上，突然想起：“将这小和尚掌击毙，他无知无觉，仍然道是他这片歪理对而错，哼哼，世上哪有这等便宜事？”当即收回手掌，自行调息运功。过得片刻，她跳上石阶，推门而出，折根树枝支撑，径往御花园中奔去。这时她功力已十分得，虽断腿，仍然身轻如叶，众御前护卫如何能够知觉？在园中捉两头白鹤，两头孔雀，回入冰库。虚竹听得她出去，又听到她回来，再听到禽鸟鸣叫之声，念几声“阿弥陀佛”，既无法可施，也只有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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