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突如其来,旁观众人无不大奇,但见二人相拥而泣,又悲又喜,个舐犊情深,个到诚孺慕,群雄之中,不少人为之鼻酸。
叶二娘道:“孩子,你今年二十四岁,这二十四年来,白天也想你,黑夜也想念你,气不过人家有儿子,自己儿子却给天杀贼子偷去。……只好去偷
若是碰上他老人家根汗毛,非跟你们拚个你死活不可。为他老人家粉身碎骨,虽死犹荣。”“忠字当头,身血药,都要献给灵鹫宫主人!”
余婆婆喝道:“‘冢主人’四字,岂是你们这些妖怪叫得?快些给闭上狗嘴。”星宿派门人听她喝,登时鸦雀无声,连大气也不敢喘上口。
少林寺戒律院执法僧人听得玄寂喝道:“用杖!”便即捋起虚竹僧衣,露出他背上肌肤,另名僧人举起“守戒棍”。虚竹心想:“身受杖责,是为罚种种不守戒律之罚,每受罚,罪业便消去分。倘若运气低御,自身不感痛楚,这杖却是白打。”
忽听得个女子尖锐声音叫道:“且慢,且慢!你……你背上是什?”
众人齐向虚竹背上瞧去,只见他腰背之间整整齐齐烧着九点香疤。僧人受戒,香疤都是烧在头顶,不料虚竹除头顶香疤之外,背上也有香疤。背上疤痕大如铜钱,显然是在他幼年时所烧炙,光着身子长大,香疤也渐渐增大,此时看来,已非十分园整。
人丛中突然奔出个中年女子,身穿淡青色长袍,左右脸颊上各有三条血痕,正是四大恶人中“无恶不作”叶二娘。她疾扑而前,双手分,已将少林寺戒律院两名执法僧推开,伸手便去拉虚竹裤子,要把他裤子扯将下来。
虚竹吃惊,转身站起,向后飘开数尺,说道:“你……你干什?”叶二娘全身发颤,叫道:“……儿啊!”张开双臂,便去搂抱虚竹。虚竹闪身,叶二娘便抱个空。众人都想:“这女人发疯?”叶二娘接连抱几次,都给虚竹轻轻巧巧闪开。她如痴如狂,叫道:“儿啊,你怎不认你娘?”
虚竹心中凛,有如电震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是娘?”叶二娘叫道:“儿啊,生你不久,便在你背上、两边屁股上,都烧上九个戒点香疤。你这两边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个香疤?”
虚竹大吃惊,他双股之上确是各有九个香疤。他自幼便是如此,从来不知来历,也羞于向同侪启齿,有时沐浴之际见到,还道自己与佛门有缘,天然生就,因而更坚向慕佛法之心。这时徒然听到叶二娘话,当真有如半空中打个霹雳,颤声道:“是,是!……两股上各有九点香疤,是你……是娘……是你给烧?”
叶二娘放声大哭,叫道:“是啊,是啊!若不是给你烧,怎知道?……找到儿子,找到亲生乖儿子!”面哭,面伸手去抚虚竹面颊。虚竹不再避让,任由她抱在怀时。他自幼无爹无娘,只知是寺中僧侣所收养个孤儿,他背心双股烧有香疤,这隐秘只有自己个知道,叶二娘居然也能知悉,哪里还有假?突然间领略到生平从所未知慈母之爱,眼泪涔涔而下,叫道:“娘……娘,你是妈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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