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中,掌力虽猛,却是无可施力,被那气墙反弹出来,撞在座书架之上。本来他来势既猛,反弹之力也必十分凌厉,但他掌力似被那无形气墙尽数化去,然后将他轻轻推开,是以他背脊撞上书架,书架固不倒塌,连架旧堆满经书也没落下册。
慕容复甚是机警,虽然伤痛父亲之亡,但知那老僧武功高出自己十倍,纵然狂打狠斗,终究奈何他不得,当下倚在书架之上,假作喘息不止,心下暗自盘算,如何出其不意再施偷袭。
那老僧转向萧远山,淡淡道:“萧老施主要亲眼见到慕容老施主死于非命,以平积年仇恨。现下慕容老施主是死,萧老施主这口气可平吧?”
萧远山见那老僧掌击死慕容博,本来也是讶异无比,听他这相问,不禁心中片茫然,张口结舌,说不出话来。
这三十年来,他处心积虑,便是要报这杀妻之仇、夺子之恨。这年中真相显现,他将当年参与雁门关之役中原豪杰个个打死,连玄苦大师与乔三槐夫妇也死在他手中。其后得悉“带头大哥”便是少林方丈玄慈,更奋不顾身下英雄之前揭破他与叶二娘*情,令他身败名裂,这才逼他z.sha,这仇可算报得到家之至。待见玄慈死得光明大落,不失英雄气概,萧远山内心深处,隐隐已觉此事做得未免过份,而叶二娘之死,更令他良心渐感不安。只是其时得悉假传音讯,酿成惨变*徒,便是那同在寺中隐伏,与自己三次交手不分高下灰衣僧慕容博,萧远山满腔怒气,便都倾注在此人身上,恨不得食其肉而寝其皮,抽其筋而炊其骨。哪知道平白无端出来个无名老僧,行若无事掌将便自己大仇和打死。他霎时之间,犹如身在云端,飘飘荡荡,在这世间更无立足之地。
萧远山少年明豪气干云,学成身出神入化武功,心意为国效劳,树立功名,做个名标青史人物。他与妻子自幼便青梅竹马,两相爱悦,成婚后不久诞下个麟儿,更是襟怀爽朗,意气风发,但觉天地间无事不可为,不料雁门关外奇变陡生,堕谷不死之余,整个人全变样子,什功名事业、名位财宝,在他眼中皆如尘土,日思夜想,只是如何手刃仇人,以泄大恨。他本是个豪迈诚朴、无所萦怀塞外大汉,心中充满仇恨,性子竟然越来越乖戾。再在少林寺中潜居数十年,昼伏夜出,勤练武功,年之中难得与旁人说两句话,性情更是大变。
突然之间,数十年来恨之切齿大仇人,个个死在自己面前,按理说该当十分快意,但内心中却实是说不出寂寞凄凉,只觉得这世间再也没什事情可干,活着也是白活。他斜眼向倚在住上慕容博瞧去,只见他脸色平和,嘴角边微带笑容,倒似死去之后,比活着还更快乐。萧远山内心反而隐隐有点羡慕他福气,但觉百,人死之后,什都是笔色销。顷刻之间,心下片萧索:“仇人都死光,仇全仇。却到哪里去?回大辽吗?去干什?到雁门关外去隐居?去干什?带着峰儿浪迹天涯、四海飘流?为什?”
那老僧道:“萧老施主,你要去哪里,这就请便。”萧远山摇头道:“……却到哪里去?无处可去。”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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