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誉大吃惊,但心中个疑团立时解开,说话男子是慕容复。他称之为舅妈,自然是姑苏曼陀山庄王夫人,便是王语嫣母亲,自己未来岳母。霎时之间,段誉心中便如十五只吊桶打水,七十八下,乱成片,当进曼陀山庄中情景,幕幕涌上心头:
茶花又或曼陀罗花,天下以大理所产最为著名。姑苏茶花并不甚佳,曼陀山庄种不少茶花,不但名种甚少,而且种植不得其法,不是花朵极小,便是枯萎凋谢。但她这座庄子为什偏偏取名叫“曼陀山庄”?庄中除山茶之外,不种别花奔,又是什缘故?
曼陀
措之际,忽听得个女子厉声说道:“花这多心思,要捉拿大理姓段老狗,你怎捉这只小狗来?”段誉只觉这声音好熟,时却记不起是谁。
个苍老妇人声音说道:“婢子切遵依吩咐办事,没出半点差池。”那女子:“哼,瞧这中间定有古怪。那老狗从西夏南下,沿大路经西川而来,为什突然折而向东?咱们在途中安排那些药酒,却都教这小狗吃。”
段誉心知她所说“老狗”,是指自己父亲段正淳,所谓“小狗”,那也不必客气,当然便是段誉区区在下。这女子和老妇说话之声,似是隔重板壁,当是在邻室之中。
那老妇:“段王爷这次来到中原,逗留时日已经不少,中途折而向东……”那女子怒道:“你还叫他段王爷?”那老妇:“是,从前……小姐要叫他段公子,他现在年纪大……”那女子喝道:“不许你再说。”那老妇:“是。”那女子轻轻叹口气,黯然:“他……他现下年纪大……”声音中不胜凄楚惆怅之情。
段誉登时大为宽心,寻思:“道是谁?原来又是爹爹位旧相好。她来找爹爹晦气,只不过是争风吃醋。是,她安排下毒蜂之计,本来是想擒住爹爹,却教误打误撞闹个以子代父。既然如此,对们也决计不会痛下毒手。但这位阿姨是谁呢?定听过她说话。”
只听那女子又道:“咱们在各处各店、山庄中所悬字画缺字缺笑,你说那小狗全都填对?可不信,怎那老狗念熟字句,小狗也都记熟在胸?当真便有这巧?”那老妇:“老子念熟诗句,儿子记在心里,也没什希奇?”那女子怒道:“刀白凤这贱婢是个蛮夷女子,她会生这样聪明儿子?说什也不信。”
段誉听她辱及自己母亲,不禁大怒,忍不住便要出声指斥,但口唇动,便碰到嘴里麻核,却那里发得出声音?
只听那老妇劝道:“小姐,事情过去这久,你何必还老是放在心上?何况对不起你是段公子,又不是他儿子?你……你……你还是饶这年青人吧。咱们‘醉人蜂’给他吃这大苦头,也够他受。”那女子尖声道:“你说叫他饶这姓段小子?哼哼,把他千刀万剐之后,才饶他。”
段誉心想:“爹爹得罪你,又不是得罪你,为什你这般恨?那些蜜蜂原来叫做‘醉人蜂’,不知她从何处找来这许多蜜蜂,只是追着们叮?这女子到底是谁?她不是钟夫人,两人口音全然不同。
忽听得个男子声音叫道:“舅妈,甥儿叩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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