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百川朗声道:“公子爷,包三弟说话向喜顶撞别人,你从小便知。纵是他对公子爷言语无礼,失上下之份,公子略加责备,也就是,何以竟致取他性命?”
其实慕容复所恼恨者,倒不是包不同对他言语无礼,而是恨他直言无忌,竟然将自己心中图谋说出来。这来,段延庆多半便不肯收自己为义子,不肯传位,就算立自己为皇太子,也必布置部署,令自己兴复大燕图谋难以得逞,情急之下,不得不下毒手,否则那顶唾手可得皇冠,又要随风而去。他听风邓二人说话,心想:“今日之事,势在两难,只能得罪风邓两人,不能令延庆太子心头起疑。”便道:“包不同对言语无礼,
!此举万万不可!”门帷掀,人大踏步走进屋来,正是包不同。
慕容复当即站起,脸色微变,转过头来,说道:“包三哥有何话说?”
包不同道:“公子爷是大燕国慕容氏堂堂皇裔,岂可改姓段氏?兴复燕国大业虽然艰难万分,但咱们鞠躬尽瘁,竭力以赴。能成大事固然最好,若不,终究是世上堂堂正正好汉子。公子爷要是拜这个人像不人、鬼不像鬼家伙做义父,就算将来做得成皇帝,也不光采,何况个姓慕容要去当大理皇帝,当真是难上加难。”
慕容复听他言语无礼,心下大怒,但包不同是他亲信心腹,用人之际,不愿直言斥责,淡淡道:“包三哥,有许多事情,你时未能明白,以后自当慢慢分说。”
包不同摇头:“非也,非也!公子爷,包不同虽蠢,你用意却能猜到二。你只不过想学韩信,暂忍时胯下之辱,以备他日飞黄腾达。你是想今日改姓段氏,日后掌到大权,再复姓慕容,甚至于将大理国国号改为大燕;又或是发兵征宋伐辽,恢复大燕旧疆故土。公子爷,你用心虽善,可是这来,却成不忠、不孝、不仁、不义之徒,不免于心有愧,为举世所不齿。说这皇帝嘛,不做也罢。”
慕容复心下怒极,大声道:“包三哥言重,又如何不忠、不孝、不仁、不义?”
包不同道:“你投靠大理,日后再行反叛,那是不忠;你拜段延庆为父,孝于段氏,于慕容氏为不孝,孝于慕容,于段氏为不孝;你日后残杀大理群臣,是为不仁,你……”
句话尚未完,突然间波声响,他背心正中已重重中掌,只听得慕容复冷冷:“卖友求荣,是为不义。”他这掌使足阴柔内劲,打在包不同灵台、至阳两处大穴之上,正是致命掌力。包不同万没想到这个自己从小扶持长大公子爷竟会忽施毒手,哇口鲜血喷出,倒地而死。
当包不同顶撞慕容复之时,邓百川、公冶乾、风波恶三人站在门口倾听,均觉包不同言语虽略嫌过份,道理却是甚正,忽见慕容复掌击包不同,三人大吃惊,齐冲进。
风波恶抱住包不同身子,叫道:“三哥,三哥,你怎?”只见包不同两行清泪,从颊边流将下来,探他鼻息,却已停呼吸,知他临死之时,伤心已达到极点。风波恶大声道:“三哥,你虽没有气息,想必仍要问问公子爷:‘为什下毒手杀?’”说着转过头来,凝视慕容复,眼光中充满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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