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云接过血刀,向横卧在身前水笙瞧眼,见她满脸都是愤恨恼怒之色,但眼光之中,终于流露出恐惧神色。
她知狄云从未练过这门刀法,如果照着血刀老祖模样,将这利刃从自己鼻尖掠过,别说鼻子定然被他刀削去,多半连脑袋也劈成两半。她心下自·慰:“这样也好,死在这小恶僧刀下,胜于受他二人侮辱。”话虽如此,想到真要死,却也不免害怕。
狄云自然不敢贸然便劈,问道:“师祖爷爷,这刀劈出去,手劲须得怎样
!”
血刀老祖笑道:“你说吹牛,咱们就试上试。”伸手到她头上拔下根头发。水笙微微吃痛,叫道:“你干什?”血刀老祖不去理她,将那根头发放在她鼻尖上,纵马快奔。
其时水笙蜷曲着身子,横卧在狄云身前马上,见血刀老祖将头发放在自己鼻尖,微感麻痒,不知他捣什鬼,正要张嘴呼气将头发吹开,只听血刀老祖叫道:“别动,瞧清楚!”他勒转马头,回奔过来,双马相交,擦而过。
水笙只觉眼前红光闪动,鼻尖上微微凉,随即觉到放在鼻上那根头发已不在。只听狄云大叫:“妙极,妙极!”血刀老祖伸过血刀,但见刀刃上平平放着那根头发。血刀老祖和狄云都是光头,这根柔软长发自是水笙之物,再也假冒不来。
水笙又惊又佩,心想:“这老和尚武功真高,刚才他这刀若是高得半分,这根头发便批不到刀上,若是低得半分,这鼻尖便给他削去。他驰马挥刀,那比之批薄纸什更是难上百倍。”
狄云要讨血刀老祖喜欢,谀词滚滚而出,只不过他口齿笨拙,翻来覆去也不过是几句“刀法真好!可从来没见过”之类。水笙亲身领略这血刀神术,再听到狄云恭维,也已不觉过份,只是觉得这人为讨好师祖,马屁拍到这等地步,人格太过卑鄙。
血刀老祖勒转马头,又和狄云并骑而行,说道:“至于那‘削腐’呢,是用块豆腐放在木板之上,刀削薄它,要将两寸厚块豆腐削成二十块,每片都完整不破,这招功夫便算初步小成。”狄云道:“那还只初步小成?”血刀老祖道:“当然!你想,稳稳站着削豆腐难呢,还是驰马急冲、在妞儿鼻尖上削发难?哈哈,哈哈!”狄云又恭维道:“师祖爷天生大本事,不是常人所能及,徒孙儿只要练到师祖爷十分之,也就心满意足!”血刀老祖哈哈大笑。水笙则骂:“肉麻,卑鄙!”
要狄云这老实人说这些油腔滑调言语,原是颇不容易,但自来拍马屁话第句最难出口,说得多,居然也顺溜起来。好在血刀老祖确有人所难能武功,狄云这些赞誉倒也不是违心之论,只不过依他本性,决不肯如此宣之于口而已。
血刀老祖道:“你资质不错,只要肯下苦功,这功夫是学得会。好,你来试试!”说着伸手又拔下水笙根头发,放在她鼻尖上。水笙大惊,口气便将头发吹开,叫道:“这小和尚不会,怎能让他胡试?”
血刀老祖道:“功夫不练就不会,次不成,再来次,两次不成,便练他个十次八次!”说着又拔她根头发,放上她鼻尖,将血刀交给狄云,笑道:“你试试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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