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笙向血刀僧瞧去,果见他斜卧雪地,情状极是狼狈,想起杀父之仇,也不理会花铁干之言是真是假,举起手中树枝,当头向血刀僧打下去。
血刀僧听得花铁干再招呼水笙过去,便已知他心意,心中暗暗着急,飞快转着念头:“这女娃儿
爹……”说到这里,已是泣不成声。花铁干道:“这两位师父武功高强,咱们是打不过,还不如顺从降服,跟随着他们,服从他们号令为是!”水笙连声:“呸!呸!死不要脸!”
血刀僧心想多挨刻,便多分危险,这当儿自己竟半点力气也没有,想要支撑起来走上两步也是不能,说道:“好孩儿,听师祖爷爷话,快将这家伙杀!”
水笙回过头来,只见父亲脑袋上片血肉模糊,死状极惨,想起他平时对自己慈爱,骨肉情深,几乎又欲晕去。水岱恳求狄云将自己打死,水笙原是亲耳听见,但这时急痛攻心,竟然忘,只知道狄云棍将父亲打得脑浆迸裂,胸中悲愤,难以抑制,突觉股热气从丹田中冲将上来。内功练到十分高深之人,能以真气冲开被封穴道。但要练到这等境界,那是非同小可之事,花铁干尚自不能,何况水笙?可是每个人在临到大危难、大激动特殊变故之时,体内潜能忽生,往往能做出平时绝难做到事来。这时水笙极度悲愤之下,体内真气激荡,被封穴道竟自开,也不知从哪生出来股力气,蓦地里跃而起,拾起父亲身旁那根树枝,夹头夹脑向狄云打去。
狄云左躲右闪,虽然避开面门要害,但脸上、脑后、耳旁、肩头,接连给她击中十二三下。他伸手挡架,叫道:“你干什打?是你爹爹求杀他。”
水笙凛,想起此言不错,呆之下便泄气,坐倒在地,放声大哭。
血刀僧听得狄云说道:“是你爹爹求杀他”,心念转,已明白其中原委,不禁大怒:“这小子竟去相助敌人,当真大逆不道。”登时便想提刀将他杀,但手臂略动,便觉连臂带肩俱都麻痹,当下不动声色,微笑说道:“乖徒儿,你好好看住这女娃儿,别让她发蛮。她是你人,你爱怎样整治她,师祖爷爷任你自便。”
花铁干瞧出端倪,叫道;“水侄女,你过来,有话跟你说。”他知血刀僧此刻没半点力气,已不足为患,狄云大腿折断,四人中倒是水笙最强,要低声叫她乘机除去二僧。
哪知水笙恨极他卑鄙懦怯,心想:“若不是你弃枪投降,爹爹也不致丧命。”听得花铁干呼叫,竟不理不睬。
花铁干又道:“水侄女,你要脱却困境,眼前是唯良机。你过来,跟你说。”血刀僧怒道:“你罗里罗嗦什,再不闭嘴,刀将你杀。”花铁干却也不敢真和他顶撞,只是不住地向水笙使眼色。水笙怒道:“有什话,尽管说好,鬼鬼祟祟干什?”
花铁干心想:“这老恶僧正在运气恢复内力。他只要恢复得分,能提得起刀子,定是先将杀。时机迫促,说得越快越好。”便道:“水侄女,你瞧这位老和尚,他剧斗之余,内力耗得干干净净,坐在地下站也站不起来。”他明知血刀僧此刻无力加害自己,却也不敢对他失敬意,仍称之为“这位老和尚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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