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铁干听情形不对,忙赔笑道:“好侄女,是花伯伯胡涂,你别生气。你去将两个恶僧都杀,给你爹爹报仇。血刀老祖这样出名大恶人死在你手下,这件事传扬出去,江湖上哪个不钦佩水女侠孝义无双、英雄得?”他越吹捧
主意:“当然杀!”提起血刀,便向狄云颈中劈落。
狄云急忙打滚避开。水笙第二刀又砍将下去,狄云又是滚,抓起地下根树枝,向她刀上格去。水笙连砍三刀,将树枝削去两截,又即挥刀砍下,突然间手腕上紧,血刀竟被后面人夹手夺过去。
抢她兵刃正是血刀僧。他力气有限,不能虚发,看得极准,出手便即奏功,夺到血刀,更不思索,顺手挥刀便向她颈中砍下。水笙不及闪避,心中凉。
狄云叫道:“别再杀人!”扑将上去,手中树枝击在血刀僧腕上。若在平时,血刀僧焉能给他击中?但这时衰颓之余,功力不到原来半成,手指松,血刀脱手。两人同时俯身去抢兵刃,狄云手掌在下,先按到刀柄。血刀僧提起双手,便往他颈中扼去。
狄云阵窒息,放开血刀,伸手撑持。血刀僧知道自己力气无多,这下若不将狄云扼死,自己便命丧他手。他却不知狄云全无害他之意,只是不忍他再杀水笙,不自禁地出手相救。狄云头颈被血刀僧扼住,呼吸越来越艰难,胸口如欲迸裂。他双手反过去使劲撑持,想将血刀僧推开。血刀僧见小和尚既起反叛之意,按照血刀门中规矩,须得先除叛徒,再杀敌人。他料得花铁干时三刻之间尚难行动,水笙是女流之辈,易于对付,是以将身上仅余力道,尽数运到扼在狄云喉头手上。
狄云口气透不过来,满脸紫涨,双手无力反击,慢慢垂下,脑海中只是个念头:“要死,要死!”
水笙初时见两人在雪地中翻滚,眼见是因狄云相救自己而起,但总觉这是两个恶僧自相残杀,最好是他二人斗个两败俱伤,同归于尽。但看会,只见狄云手足软垂,已无反击之力,不由得惊惶起来,心想:“老恶僧杀小恶僧后,就会来杀,那便如何是好?”
花铁干叫道:“水侄女,这是下手良机啊,快快拾起弯刀。”水笙依言拾起血刀。花铁干又叫道:“过去将两个恶僧杀。”
水笙提着血刀走上几步,心要将血刀僧杀死,却见他和狄云纠缠在起。这血刀削铁如泥,刀下去,势必将两人同时杀死,心想狄云刚才救自己性命,这小和尚虽然邪恶,总是自己救命恩人,恩将仇报,无论如何说不过去,要想俟隙只杀血刀僧人,却是手酸脚软,全无把握。
正迟疑间,花铁干又催道:“快下手啊,再等片刻,就错过机会,替你爹爹报仇,在此举。”水笙道:“两个和尚缠在起,分不开来。”花铁干怒道:“你真胡涂,叫你两个人起杀!”他是武林中成名英雄,江西鹰爪铁枪门派掌门,平时颐指气使,说出话来便是命令。可是他忘自己此刻动弹不得,水笙心中对他又是极为鄙视。她听到这句狂妄,bao躁话,登时大为恼怒,反而退后三步,说道:“哼!你是英雄豪杰,刚才为什不跟这恶僧决死战?你有本事,自己来杀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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