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血刀僧听得陆天抒呼叫,知他下步定是纵身入谷,当即回身,钻入岩石附近积雪之中。陆天抒武功既高,阅历又富,要想对他偷袭暗算,本来绝少可能,但他这时从数十丈高处跃入雪中,这种事生平从未经历过,自是全神贯注,只顾到如何运气提劲,以免受伤。他明明看见血刀僧已然逃走,岂知深雪中竟会伏有敌人,当真是出其不意之外,再加上个出其不意。
但他毕竟是中原武林中等
闪身相避,却哪里伤得到他?这时他才望见远处悬崖上刘乘风僵伏不动,回想适才情景,推知是花铁干偷袭失手,误伤同伴,暗自庆幸不已。
狄云见岩石后山壁凹进去,宛然是个大山洞,巨岩屏挡在外,洞中积雪甚薄,倒是个安身之所,见头顶兀自不住有石块落下,生怕打伤水笙,当即横抱着她,将她放进洞中。水笙大惊,叫道:“别碰,别碰!”
血刀僧大笑,叫道:“好徒孙,师祖爷爷在外边抵挡敌人,你倒抢先享起艳福来啦!”
水岱和陆、花三人在上面听得分明,气得都欲炸破胸膛。
水笙只道狄云真意图非礼,自是十分惊惶,待见到他衣衫虽非完整,却是好好地穿在身上,想起适才他自称已脱裤子,以致将自己吓走,原来竟是骗人。她想到此处,脸上红,骂道:“骗人恶和尚,快走开。”狄云将她放入洞内,石块已打她不到,随即走开。这时他大腿既断,小腿又受重伤,哪里还说得上个“走”字,只是挣扎着爬开而已。
三上下僵持半夜,天色渐渐明。血刀僧调匀内息,力气渐复,不住盘算:“如何才能脱身?”眼前这三人每个武功都和自己在伯仲之间,自己只要离开这块岩石,失却地形之利,就避不开他三人合击。他无法可想,只好在岩上伸拳舞腿,怪状百出,嘲弄敌人,聊以自娱。
陆天抒越看越怒,只是大骂。花铁干突然心生计,低声道:“水贤弟,你到东边去假装滑雪下谷。到西边去佯攻,引得这恶僧走开阻挡,陆大哥便可乘机下去。”陆天抒道:“此计大妙。”水岱道:“他如不过来阻挡,咱们便真滑下谷去!”他和花铁干二人当即分从左右奔开去。
附近百余丈内都是峭壁,若要滑雪下谷,须得绕个大圈子,远远过来。血刀僧见二人分向左右,显是要绕道进谷,如何阻挡,时倒没主意,寻思:“糟糕,糟糕!他们大兜圈子地过来,虽然路程远些,花上个把时辰,总也能到。此时不走,更待何时?他们大兜圈子来攻,便大兜圈子逃之夭夭。”当下也不通知狄云,悄悄溜下岩石。
陆天抒目送花水二人远去,低头看,已不见血刀僧踪影,但见雪地中道脚印,通向西北而去,大叫:“花贤弟、水贤弟,恶僧逃走啦,快回来!”花水二人听得呼声,齐转身。
陆天抒急于追人,涌身跃落,登时便没入谷底积雪。他跃下时早已闭住呼吸,但觉身子不住下沉,随即足尖碰到实地,当即足下使劲,身子便向上冒。他头顶刚要伸出积雪,忽觉胸口痛,已中敌人暗算,惊怒之下,大刀立时挥出,去势迅捷无伦,凭着手上感觉,已知砍中敌人。但敌人受伤显是不重,在雪底又是刀砍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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