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达平心中凛:“道他为什好心救,却原来也是为那本‘连城剑谱’。”说道:“花无数心血,至今未曾得到半点端倪。恩公明鉴,小人实是不敢相瞒。倘若言达平已经得到,立即便双手献上,姓言性命是恩公所救,岂敢爱惜这身外之物?”
狄云连连摇手,道:“不是要剑谱。不瞒前辈说,在下武功虽然平平,但相信这什‘连城剑谱’,对在下功夫也未必有什好处。”言达平道:“是,是!恩公武功出神入化,已是当世无敌,那‘连城剑谱’也不过是套剑法图谱。小人师兄弟只因这是本门功夫,才十分重视,在外人看来,那也是不足哂。”
狄云听出他言不由衷,当下也不点破,又问:“听说那大屋所在,本来是你师弟戚老前辈所住。这位戚前辈外号叫作‘铁锁横江’,那是什意思?”他自幼跟师父长大,见师父实是个忠厚老实乡下人,但丁典却说他十分工于心计,是以要再问问,到底丁典话
满泥土。
只见万震山又挺剑向言达平小腹上刺去,言达平身子摇晃,已闪避不开。狄云手中铁铲轻轻抖,铲黄泥便向万震山飞过去。泥上所带内劲着实不小,万震山被这股劲力撞,登时立足不住,腾下,向后便摔出去。
众人出其不意,谁也不知泥土从何处飞来。狄云几铲泥土跟着迅速掷出,都是掷向点在壁上松明和油灯,大厅中立时黑漆团,众人都惊叫起来。狄云纵身而前,把抱起言达平便冲出去。
狄云到屋外,便将言达平负在背上,往后山疾驰。
他于这带地势十分熟悉,尽往荒僻难行高山上攀行。言达平伏在他背上,只觉耳畔生风,犹似腾云驾雾般,恍如梦中,真不信世间竟有这等武功高强之人。
狄云负着言达平,攀上这带最高座山峰。山峰陡峭险峻,狄云也从未上来过。他曾和戚芳仰望这座云围雾绕山峰,商量说山上有没有妖怪神仙。戚芳道:“哪日你待不好,便爬上山去,永远不下来。”狄云说:“好,也永远不下来。”戚芳笑道:“空心菜!你肯陪着永远不下来,也不用上去啦!”
当时狄云只是嘻嘻傻笑,此刻却想:“永远愿意陪着你,你却不要陪。”
他将言达平放下地来,问道:“你有金创药?”言达平扑翻身躯便拜,道:“恩公尊姓大名?言达平今日得蒙相救,大恩不知如何报答才是。”狄云不能受师伯这个礼,忙跪下还礼,说道:“前辈不必多礼,折杀小人。小人是无名之辈,些小事,说什报答不报答?”言达平坚欲请教,狄云不会捏造假名,只是不说。
言达平见他不肯说,只得罢,从怀中取出金创药来,敷上伤口,抚摸三处伤口,兀自心惊:“他再迟得片刻出手,这时已不在人世。”
狄云道:“在下心中有几件疑难,要请问前辈。”言达平忙道:“恩公再也休提前辈两字。有何询问,言达平自当竭诚奉告,不敢有分毫隐瞒。”狄云道:“那再好不过。请问前辈,这座大屋,是你所造?”言达平道:“是。”狄云又问:“前辈雇人挖掘,当然是找那‘连城剑谱’,不知可找到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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