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芳听会,究竟夫妻情重,再也不能置之不理,从床上站起身来,走到门口,冷冷道:“怎啦?两个在干什?”
万氏父子见到戚芳,剧痛之际,再也没心情愤怒。万圭叫道:“芳妹,快去找那草头郎中,请他快配解药,哎
敢十分确定万氏父子当真是害死她父亲。万震山是个心狠手辣之徒,那是绝无怀疑。但万圭呢?对于丈夫柔情蜜意,终不能这快便决绝抛却。
她奔到楼下,听得万震山嘶哑声音在大叫大嚷,心想:“这叫法,要将空心菜吵醒!”想到女儿会大受惊吓,便顾不得自身危险,轻轻走上楼去,小心不让楼梯发出声息。空心菜睡觉小房便在她夫妻卧室之后,只以层薄板隔开。戚芳溜进小房,卧室中灯光映进来,只见女儿睁大眼,早已醒转,脸上满是恐怖之色,见到,小嘴扁,便要哭叫出来。戚芳急忙抢上前去,将她搂在怀里,做个手势,叫她千万不可出声。空心菜既聪明,又听话,当下声不响,娘儿俩搂抱着躺在床上。
只听得万震山大叫:“不成,不成,这止痛药越止越痛,须得寻到那草头郎中,用他解药来治。”万圭道:“是啊,只有那解药才治得这毒,等天亮,叫鲁大哥他们大伙儿齐出马,去寻那郎中。手上伤口也痛得很。”万震山怒道:“怎等得到天亮?啊哟,哎唷!受不啦,受不啦!”突然间脚下软,倒在地下,痛得打滚,叫道:“快,快!拿剑来,将这双手砍!快砍手!”只听得房中家具砰嘭翻倒,瓶碗乒乓打碎之声,响成片。
空心菜吓得紧紧地搂住妈妈,脸色大变。戚芳伸手轻轻抚慰,却不敢作声。
万圭也是十分惊慌,说道:“爹,你……你忍耐会儿,你手怎能砍?咱们快找解药是正经。”万震山痛得再难抵受,喝道:“你为什不砍去双手,除痛楚?啊,知道,你……你想快快死,好独吞剑谱,想独自个去寻宝藏……”万圭怒道:“爹,你痛得神智不清,快上床睡忽儿。又不知剑招次序,得剑谱又有什用?”
万震山不断在地下打滚,道:“你说神智不清,你自己就存心不良。……痛得要死……要死……拍两散,大家都得不到。”
突然之间,他红双眼,从怀中掏出剑谱,伸手页页地撕碎。他十根手指肿得便如根根红萝卜般,动作不灵,但还是撕碎好几页。
万圭大惊,叫道:“别撕,别撕!”伸手便去抢夺。他抓住半本剑谱,万震山却抓住另半,牢不放手。那剑谱在血水中浸过,迄未干透,霉霉烂烂,两人这拉扯,登时撕成两半。万圭呆呆,万震山又去撕扯。
万圭不甘心让这已经到手宝藏化作过眼云烟,忙伸手推开父亲。两人在地下你抢夺,翻翻滚滚,将剑谱撕得更加碎。
突然间听得万圭长声惊呼:“哎唷……糟……伤口中又进毒,啊哟,好痛!”两人这你拉扯,剑谱上毒质沾进万圭手背上原来伤口。片刻之间,万圭手背又高高肿起,剧痛锥心穿骨。他久病之后,耐力甚弱,毒素入伤口,随血上行,发作奇快。父子二人在楼板上滚来滚去,惨呼号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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