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芳道：“不，不！”扑过来抢救，伸手抓住
万圭连连催促：“快问！什
事？
无有不说。”
戚芳
凛，问道：“爹爹呢？你们把他怎
？”
万震山强笑道：“你问你爹爹
事，──也不知道啊。哎唷──很挂念这位老师弟──哎唷！师兄弟又成亲家，哎唷，好得很啊。”
戚芳沉着脸道：“这当儿再说些假话，更有什用处？爹爹给你害死，是不是？害死他法儿，就跟你们害死吴坎样，是不是？你已将他尸身砌入墙壁，是不是？”
戚芳连问三声“是不是”，万氏父子这惊当真非同小可，没料想她不但知道自己父亲被害，连吴坎被杀事也知道。万圭颤声道：“你……你怎知道？”
唷，哎唷……实在……实在痛得熬不住，求求你……”
戚芳见他痛得满头大汗模样，心更加软，从怀中取出瓷瓶，道：“这是解药！”
万震山和万圭见瓷瓶，同时挣扎着爬起，齐道：“好极，好极！快，快给敷上。”
戚芳见万震山目光凶狠贪婪，有如野兽，心想若不乘此要挟，如何能查明真相，便道：“慢着，不许动！谁要动上动，便将解药抛出窗外，投入水缸，大家都死！”说着推开窗子，拔开瓷瓶瓶塞，将解药悬在窗外，只须手松，瓷瓶落水，再也无用。
万氏父子当即不动，瞧瞧你，你瞧瞧。万震山忽道：“好媳妇，你将解药给，让你跟吴坎，远走高飞，决不阻拦，另外再送你千两银子，让你二人过长远日子……哎唷，好痛……既然你心有他意，圭儿也留你不住……你……你放心去好。”
他说“你怎知道”，便是直承其事。戚芳心中酸，怒火上冲，便想松手将解药投入窗下排七石缸中。万圭眼见情势危急，作势便想扑将上去。万震山喝道：“圭儿，不可莽撞！”他知道当时情景之下，强抢只有误事。
忽然间，塌塌塌几声，空心菜赤着脚，从小房中奔出来，叫道：“妈，妈！”要扑入戚芳怀里。
万圭灵机动，伸出左臂，半路上便将女儿抱过来，右手摸出匕首，对准女儿天灵盖，喝道：“好，咱们家老小，今日便齐死，先杀空心菜再说！”
戚芳大惊，忙叫道：“快放开她，关女儿什事？”
万圭厉声道：“反正大家活不成，先杀空心菜！”匕首在空中虚刺几下，便向空心菜头顶刺落。
戚芳心道：“这人当真卑鄙无耻，吴坎明明是你亲手扼死，却还来骗人。”
万圭也道：“芳妹，虽然舍不得你，但没有法子，答应不跟吴坎为难就是。”
戚芳冷笑声，道：“你二人胡涂透顶，还在瞎转这卑鄙龌龊念头。只问句话，你们老老实实地回答，立刻给解药。”
万震山道：“是，是，快问，哎唷，啊哟！”
阵风从窗中刮进来，吹得满地纸屑如蝴蝶般飞舞。纸屑是剑谱撕成，片片飞出窗外。忽然，对彩色蝴蝶飞起来，正是她当年剪纸蝶，夹在诗集中，两只纸蝶在房中蹁跹起舞，跟着从窗中飞出去，戚芳心中酸，想起当日在石洞中与狄云欢乐相聚情景。那时候世界可有多好，天地间没半点伤心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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