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云问道：“你说什
？”那丐妇道：“没……没什。老爷赶
出来。他不要，从前，年轻
时候，他好喜欢。人家说：
夜夫妻百夜恩，百夜夫妻海样深……老爷总有天会叫回去。是啊，夜夫妻百夜恩，百夜夫妻海样深……”
狄云心中动：“师妹对她丈夫，难道就不念旧情？突然间胸口似乎充塞股闷气，头脑中阵晕眩，抱着空心菜，便从破祠堂中冲出去。
他决计猜想不到，这个满身污秽丐妇，就是当年诬陷他桃红。
里去好？”
戚芳道：“你想爹爹真是给他们害死？”狄云道：“但愿师父仍是健在。只是听万震山说话，就怕……就怕师父已经遭难。咱们自该查个水落石出。”戚芳道；“得回去拿些东西，你在那边破祠堂里等等。”狄云道：“陪你起去好。”戚芳道：“不，不好！若是给人撞见，多不方便。”狄云道：“陪着你好些。万家还有别弟子，可没个是好人。”戚芳道：“不要紧。你抱着空心菜，在那边等。”
空心菜经这场惊吓，抵受不住，早已在妈妈怀中沉沉睡熟。
狄云向来听戚芳话，见她神情坚决，不敢违拗，只得抱过女孩，见戚芳又跃进万家，便走向祠堂，推门入内。
过顿饭时分，始终不见戚芳回来，狄云有些担心，便想去万家接她，但生怕她不快，抱着空心菜，在廊下走来走去，想着终于得和师妹相聚，实是说不出欢喜，但内心深处，却隐隐又感到恐惧：不知师妹许不许永远陪着她？心中不住许愿：“老天爷保佑，已吃这许多苦头，让今后陪着她，保护她，照顾她。不敢盼望做她丈夫，只要天天能见到她，她每天叫声‘师哥’。老天爷，这生世再也不求你什。”
突然之间，听得祠堂长窗有瑟瑟作声，似乎有人。狄云侧身，站在窗下不动。过得片刻，长窗呀声推开，有人走出来。
黑暗之中，隐约见到是个披头散发丐妇，狄云便不在意下，只想：“怎芳妹还不回来？”
空心菜在梦中“哇”声，惊哭出来，叫道：“妈妈，妈妈！”
那丐妇大吃惊，缩在走廊角落里，抱住自己头。狄云轻拍空心菜肩膀，安抚她道：“别哭，别哭！妈妈就来？妈妈就来？”
那丐妇见出声是个小女孩，狄云对她也似无加害之意，胆子大起来，站起身来，慢慢走近，帮助他安抚空心菜：“宝宝好乖，别哭，妈妈就来！”她低声向狄云道：“个人睡着就会见鬼，有人半夜三更起身砌墙头，不……不……你别问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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