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窗上铁条极粗,石墙极厚,而鳌拜身上所戴脚镣手铐又极沉重,不由得精神大振,说道:“又怕他什?你们几位在外边等,皇上吩咐,有几句话要问他。”众卫士齐声答应退出。鳌拜兀自在厉声怒骂。韦小宝笑道:“鳌少保,皇上吩咐来瞧瞧你老人家身子好不好。你骂起人来,倒也中气十足,身子硬朗得很哪,皇上知道,必定喜欢得紧。”
鳌拜举起双手,将铁铐在铁窗上撞得当当猛响,怒道:“你奶奶,你这狗娘养小杂种。你去跟皇帝说,用不着他这假心假意,要杀便杀,鳌拜还怕不成?”韦小宝见他将铁窗上粗大铁格打得直晃,真怕他破窗而出,又退步,笑道:“皇上可没这容易就杀你。要你在这里安安静静住上二三十年,等到心中真懊悔,爬着出去向皇上磕上几百个响头,皇上念着你从前功劳,说不定饶你,放你出去。不过大官是没得做。”
鳌拜厉声道:“你叫他快别做这清秋大梦,要杀鳌拜容易得很,要鳌拜磕头,却是千难万难。”
韦小宝笑道:“咱们走着瞧罢,过得三年五载,皇上忽然记起你时候,又会派来瞧瞧你。鳌大人,你身子保重,可千万别有什伤风咳嗽,头痛肚痛。”鳌拜大骂:“痛你妈王八羔子。小皇帝本来好好地,都是给你们这些狗娘养汉人教坏。老皇爷倘若早听话,朝廷里个汉官也不用,宫里只汉狗也不许进来,那会像今日这般乱七八糟?”
韦小宝不去理他,退到郎下行灶旁,见锅中冒出蒸气,揭开锅盖看,煮是锅猪肉白菜,说道:“好香!”那老仆道:“给犯吃,没什好东西。”韦小宝道:“皇上吩咐来钦察犯人饮食,可不许饿坏他。”那老仆道:“好教公公放心,饿不。王爷叮嘱,第天要给他吃斤肉。”韦小宝道:“你舀碗给尝尝,倘若待亏钦犯,请王爷打你板子。”老仆惶恐道:“是,是!小人不敢亏待钦犯。”忙取过碗来,盛碗猪肉白菜,双手恭恭敬敬递上,又递上双筷子。韦小宝接过碗来,喝口汤,不置可否,向筷子瞧瞧,说道:“这筷子太脏,你给好好擦洗干净。”那老仆忙道:“是,是!”接过筷子,到院子中水缸边去用力擦洗。
韦小宝转过身子,取出怀中包药末,倒在那大碗猪肉白菜之中,随即将纸包放回怀里,将菜碗晃动几下,药末都溶入汤里。他知道康熙要杀鳌拜,却要做得丝毫不露痕迹,从上书房中出来时便有主意,回到住处,从海老公药箱中取出十来种药末,也不管不毒无毒,胡乱混在起,包包,心想这十几种药种之中,心有两三种是毒药,给他服下去,定然死多活少。那老仆擦完筷子,恭恭敬敬递过。韦小宝接过筷子,在鳌拜那碗猪肉中不住搅拌,说道:“嗯,猪肉倒也不少。平时都这多吗?瞧你很会偷食!”那老仆道:“第餐都有不少猪肉,小人不敢偷食。”心下诧异:“这位小公公怎知道偷犯人肉吃,可有点希奇!”韦小宝道:“好,你送去给犯人吃。”那老仆道:“是,是!”又装三大碗白饭,连同那大碗白菜猪肉,装在盘里,捧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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