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小宝心想：“待你得知脸上其实没有小乌龟，定
，将四颗珠子舂得粉碎，然后不住转动石杵，将珠子磨成
细粉，说道：“
倘若只将你脸蛋回复原状，不显韦……显不出小桂子公公
本事，定要将你脸蛋儿变得比原来美上十倍，你这十声‘好哥哥’才叫得心甘情愿，没半点勉强。”小郡主道：“三声！怎
又变成十声？”
韦小宝微微
笑，将珍珠粉调在绿豆糕，豌豆黄，莲蓉，蜜糖加唾沫浆糊之中，用药杵拌得均匀。小郡主眼睛睁得大大，不知他搞什，眼见他将四颗明珠研细，这药膏之珠贵可想而知。
韦小宝道：“四颗珠子虽贵，比起其他无价之宝药粉来，却又算得什。你相貌本来不错，但不能说是天下第流，等搽这药膏之后，多半会变成位天下无双，羞月闭花……”小郡主道：“羞花闭月。”她听韦小宝说错，随口改正，但话出口，不由得很不好意思。韦小宝用错成语，乃家常便饭，丝毫不以为意，道：“不错，变成个闭花羞月小美人儿，那才好呢。”说著便抓起豆泥莲蓉珠珠糊，往她脸上涂去。小郡主声不响，由得他乱涂，片刻之间，张脸除眼耳口鼻之外，都给她涂得满满地，只觉这药膏甜香甚浓，并无刺鼻药味，浑不觉得难受。
韦小宝见她上当，拚命忍住笑，心道：“这药膏中不拉上泡尿，算是客气，那是瞧在你祖宗沐英沐王爷份上。他是开国功臣，韦小宝让他三分。”
韦小宝涂完药膏，洗干净手，说道：“等药膏干，再用奇妙药粉给你洗去。三涂三洗，那你非羞月……非羞花闭月不可。”
小郡主心想：“什，‘非羞花闭月不可’，这句话好不别扭。”问道：“为什要涂三次？”韦小宝道：“三次还算是少，人家做酱油要九蒸九晒呢。就算是煮狗肉，也要连滚三滚。”小郡主抱怨道：“你又骂是酱油狗肉。”
韦小宝笑道：“没有‘酱油狗肉’这句话，酱油煮狗肉，那就是红烧狗肉。不用酱油，是清炖狗肉。”拿筷子挟起片火腿，送到她嘴边，道：“吃罢！”
小郡主来也真饿，二来不敢得罪他，怕他手脚不清，在自己脸上留下条乌龟尾巴，三来见他研啐珍珠，毫不可惜，不免承他情，微迟疑，便张口将火腿吃。韦小宝大喜，赞道：“好妹子，这才乖。”小郡主道：“不……不是你好妹子。”韦小宝道：“那是好姐姐。”小郡主道：“也不是。”韦小宝道：“那是好妈妈。”
小郡主噗哧笑，道：“……怎会是……”
韦小宝自见到她以来，直到此刻，才听到她笑声。只是她脸上涂满莲蓉豆泥，难见如花笑靥，但单是听著她银铃般笑声，亦足已畅怀怡神。韦小宝说她“是她妈妈”，其实便是骂他“小婊子”，因为他自己是个妓女，但听她笑得又欢畅又温柔，不禁微觉后悔，又想：“做婊子也没什不好，妈妈在丽春院里赚钱，未必便贱过他妈木头木脑沐王府中郡主。”又挟几片火腿喂她吃，说道：“你如答应不逃走，就将你手上穴道也解。”小郡主道：“干逃走？脸上刻只小乌龟，逃出去丑也丑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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