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小宝叹口气,问道:“小,你叫什名字啊?”小郡主退步,道:“你问来干什?”脸上满是惊异之色,又道:“你要到阴世里告,是不是?不跟你说。”韦小宝摇头道:“不会告你。”小郡主道:“那你问名字干什?”
韦小宝道:“知道你名字,好在阴世保佑你啊。阴间鬼朋鬼友很多,叫大家齐心合力来保佑你,你不论走到那里,几千几百个鬼魂都跟着你。”
小郡主吓得大叫声,忙道:“不,不要!别跟着。”韦小宝道:“那就单是个人鬼魂跟着你行不行?”小郡主迟疑片刻,道:“你……你如不吓,那……那还不要紧。”韦小宝道:“当然不吓你。你白天坐着,鬼魂给你赶苍蝇,晚上睡着,鬼魂给你赶蚊子。你闷得慌,鬼魂托梦给你,讲很好听很好听故事给你听。”
小郡主道:
手探他鼻息,果然没气,大吃惊,“啊”声,全身发抖,颤声问道:“你怎会死?”韦小宝断断续续道:“你……点错……点错穴道……点…………死……死穴。”
小郡主急道:“不会,不会。师父教点穴法子,决不会错。明明点你‘灵墟’与‘步廊’两穴,还有‘天池穴’。”韦小宝:“你……你慌慌张张,点……点错。啊哟,全身气血翻涌,经脉倒转,天下大乱,走……走火入……入……”
小郡主道:“是走火入魔罢?”韦小宝道:“正是,走火入魔。啊哟,你怎这样胡涂?点穴功夫没练得到家,就在身上乱七八糟瞎点?你点不是什‘天池’,什‘步廊’,都点死穴,死得十拿九稳死穴!”他不懂穴道名称,否则早就举几个死穴出来。
小郡主年纪幼小,功夫自然没练得到家。点穴功夫原本艰难繁复,人身大穴数百,相去只是数分,慌慌忙忙之中点错也属寻常,但她曾得明师指点,这三下认穴极准,劲力虽然不足,穴位却丝毫无错,可是新学乍用,究竟没多大自信,韦小宝又愁眉苦脸,装得极象,她以为真点错死穴,急道:“莫非……莫非点你‘膻中穴’?”
韦小宝道:“正是,正是‘膻中穴’,你也不用难过,你……你……不是故意,死之后,决不怪你。阎……阎罗王问起,决不说是你点死……说自己不小心,手指头在自己身上点,就点死。”
小郡主听他答允在阎罗王面前为自己隐瞒,又是感激,又是过意不去,忙道:“快……快把穴道解再说,或许还有救。”忙伸手在他胸口、腋下推拿。她点穴劲力不强,只推拿得几下,韦小宝已能活动。他呻·吟几下,说道:“唉,已点死穴,救不活!”
小郡主急道:“或许救得活。不小心点错,真……真对不起。”
韦小宝道:“知道你是好人。死之后,在阴世里保佑你,从早到晚,鬼魂总是跟在你身旁。”
小郡主尖叫声,问道:“你鬼魂老是跟在身旁?”韦小宝道:“你别害怕,鬼魂不会害你。不过有个规矩,谁杀死,鬼魂就总是跟着谁。”
小郡主越想越惊,说道:“不是故意要杀死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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