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和尚生得肥头胖耳,满脸油光,笑嘻嘻道:“澄光师兄,给你引见两位朋友。”指着那老喇嘛道:“这位是刚从西藏拉萨来大喇嘛巴颜法师,是活佛座下最得宠信、最有势力大喇麻。”澄光合十道:“有缘拜见大喇嘛。“巴颜点点头,神气甚是倨傲。
心溪指着个身穿青布衫,三十来岁文人,说道:“这位是川西大名士,皇甫客皇甫先生。”皇甫阁拱手道:“久仰澄光大和尚武学通神,今日得见,当真三生有幸。”
澄光合十道:“老僧年纪老,小时候学过些微末功夫早已忘得干干净净。皇甫居士文武兼资,可喜可贺。”
韦小宝听这些人文绉绉说客气话,心想这场架多半是打不成,既没热闹瞧,
宗素来没有瓜葛。贵处走失小喇嘛,何不到各处黄庙去问问?”那喇嘛怒道:“有人亲眼见到,那小喇嘛是在清凉寺中,这才前来相问,否则们吃饱饭没事干,来瞎闹?你识趣,快把小喇嘛交出来,们也就不看僧面看佛面,不再追究。”
澄光摇头道:“倘若真有小喇嘛来到清凉寺,各位就算不问,老衲也不能让他容身。”
几名喇嘛齐声叫:“那让们搜搜!”澄光仍是摇头,说道:“这是佛门清净之地,哪能容人说搜就搜。”那为首喇嘛道:“倘若不是做贼心虚,为什不让们搜?可见这小喇嘛千真万确,定是在清凉寺中。”
澄光刚摇摇头,便有两名喇嘛同时伸手,扯住他衣领,大声喝道:“你让不让搜?”另名喇嘛道:“大和尚庙里是不是窝藏良家妇子,怕人知道?否则搜搜打甚紧?”这时清凉寺中也有十余名和尚出来,却给众喇嘛拦住,走不到方丈身旁。
双儿低声问道:“相公,要不要打发他们?”
韦小宝道:“且慢!”心想:“这些喇嘛摆明是无理取闹,这庙里怎会窝藏什小喇嘛?莫非他们用意和相同,也是要见顺治皇帝?”
只见白光闪,两名喇嘛已拔出尖刀在手,分抵澄光前胸后心,厉声道:“不让搜就先杀你。”澄光脸上毫无惧色,说道:“阿弥陀佛,大家是佛门弟子,怎地就动起粗来?”两名喇嘛将尖刀微微向前送,喝道:“大和尚,们这可要得罪。”澄光身子略侧,就势带,两名喇嘛尖刀都向对方胸口刺去。两人急忙左手出掌相交,拍声,各自退出数步。余人叫起来:“清凉寺方丈行凶打人哪!打死人哪。”
叫唤声中,大门口又抢进三四十人,有和尚、有喇嘛,还有几名身穿长袍俗家人。名黄袍白须老喇嘛大声叫道:“清凉寺方丈行凶杀人吗?”
澄光合十道:“出家人慈悲为本,岂敢妄开杀戒?众位师兄,施主,从何而来?”向个五十多岁和尚道:“原来佛光寺心溪方丈大驾光临。有失远迎,得罪,得罪。”
佛光寺是五台山上最古老大庙,建于元魏孝文帝之时,历时悠久当地人有言:“先有佛光寺,后有五台山。”原来五台山原名清凉山,后来因发现五大高峰,才称五台山,其时佛光寺已经建成。五台山名称,也至隋朝大业初才改。在佛教之中,佛光寺地位远比清凉寺为高,方丈心溪,隐然是五台山诸青庙首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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