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小宝道:“乌龟王八蛋才怕!”手上微玩花样,只是心惊胆战之际,手法不大灵光,四粒骰子掷去,骨碌碌滚动,定下来,掷不成对天牌,却是六点。韦小宝大喜,叫
,抓住两人胸口,砰声,将二人头对头撞,二人便即昏晕。跟着白光闪动,两柄长剑刺出,自另外两名侍卫背心直通到前胸。两名侍卫惨声长呼,倒地而死。使剑蓝衫人是中年汉子,另个是道人。两人同时拔剑挥手,双剑齐飞,扑扑两声,都插在赌台之上。中年人叫道:“押上门!”道人叫道:“押下门!”两剑长剑果然分别插在上门下门。
那青年左手挥,四个蓝衫人抢上来,四柄长剑分指韦小宝左右要害。
赵齐贤颤声喝道:“你们是什人?好……好大有胆子。杀官闯营,不……不怕杀……杀头?”
用剑指着韦小宝四人之中,忽有人嗤声笑,说道;“们不怕,你怕不怕?”却是娇嫩女子声音。韦小宝侧头看去,见是个十五六岁小,脸蛋微圆,相貌甚甜,双大大眼睛漆黑光亮,嘴角也正自带着笑意。他本已吓得魂不附体,但见到美貌女子,自然而然勇气大增,笑道:“单只姑娘人用剑指着,早就怕。”
那少女长剑微挺,剑尖抵到他肩头,说道:“你既然怕,为什还笑?”韦小宝脸孔板,道:“最听女人话,姑娘说不许笑,就不笑。”果然脸上更无丝毫笑容。那少女见他装模作样,忍不住嗤声笑出来。
那带头青年眉头微蹙,冷笑道:“满洲鞑子也是气数将尽,差这个乳臭未干小娃娃带兵。喂,两把宝剑,颗脑袋已经押下,你怎地不掷骰子?”
韦小宝身旁有美貌姑娘,又听他说要掷骰子,惊魂稍定,问道:“输赔什?”那青年道:“那还问?输剑赔剑,输头赔头!”料想这少年将军定然讨饶投降。哪知韦小宝打架比武,输便投降,在赌台上却说什也不肯做狗熊,认脓包,何况身边有个俊美姑娘,人生在世,岂能在美貌姑娘之前丢脸?又想:“你们四把剑已指住,若要杀,输也好,反正都是要杀,何必口头上吃亏?”当即拿起骰子,说道:“好,受!输剑赔剑,输头赔头,输裤子就脱下?你先掷!”
那青年料不到这少年将军居然有此胆识,倒是怔。那中年汉子低声道:“大军在外,迟则有变!”要他不必无谓耽搁时光,只怕二千名满洲兵涌而入,倒是不易对付。那青年向韦小宝望眼,见他脸上并无惧色,说道:“不跟你赌这场,你死也不服气。”接过骰子掷,是个六点。那道人和中年汉子也各掷,都是八点。
韦小宝拿起骰子,伸掌到那少女面前,说道“姑娘,请你吹口气!”那少女微笑道:“干什?”还是在骰子上吹口气。韦小宝道:“成!吹气,有杀无赔!”将骰子在掌心中摇几摇,正要掷下,起齐贤道:“且慢!韦都统,问……问他们到底要什?”他怕韦小宝这记骰子掷下去,掷成六点以下,不免有性命之忧,更怕韦小宝不赔自己之头,而要割赵齐贤头来赔,谁教站在旁边帮庄呢?
那青年冷笑道:“倘若怕,那就跪下讨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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