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大惊,颤声道:“师……师太,当今皇帝并不是晚辈生。他亲生母亲是孝康皇后,早已死。”白衣尼点头道
,忽而伏低,迅速之极,掌风将四枝蜡烛火□逼得向后倾斜,突然间房中暗,四枝烛火熄两枝,更拆数招,余下两枝也都熄。
黑暗中只听得掌风之声更响,夹著太后重浊喘息之声。忽听白衣尼冷冷道:“你身为皇太后,这些武功是哪里学来?”太后不答,仍是竭力进攻,突然拍拍拍拍四下清脆之声,显是太后脸上给打中四下耳光,跟著她“啊”声叫,声音中充满著愤怒与惊惧,腾响,登时房中更无声音。
黑暗中火光闪,白衣尼手中已持著条点燃火折,太后却直挺挺跪在她身前,动也不动。韦小宝大喜,心想:“今日非杀老婊子不可。”
只见白衣尼将火折轻轻向上掷,火飞起数尺,左手衣袖挥出,那火折为袖风所送,缓缓飞向烛火,竟将四枝烛火逐点燃,便如有只无形手在空中拿住般。白衣尼衣袖向前招,股吸力将火折吸回来,伸右手接过,轻轻吹熄,放入怀中。只将韦小宝瞧得目瞪口呆,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太后被点中穴道,跪在地下,张脸忽而紫胀,忽而惨白,低声怒道:“你快把杀,这等折磨人,不是高为所为。”白衣尼道:“你身蛇岛武功,这可奇。个深宫中贵人,怎会和神龙教拉上关系?”
韦小宝暗暗咋舌,心想:“这位师太无事不知,以后向她撒谎,可要加倍留神。”
太后道:“不知神龙教是什。这些微末功夫,是宫里个太监教。”白衣尼道:“太监?宫里太监,怎会跟神龙教有关?他叫什名字?”太后道:“他叫海天富,早已死。”韦小宝肚里大笑,心道:“老婊子胡说八道之至。倘若她知道躲在这里,可不敢撒这漫天大谎。”
白衣尼沉吟道:“海天富?没听见过这号人物。你刚才向连拍七掌,掌力阴沉,那是什掌法?”太后道:“师父说,这是武当派功夫,叫作……叫作柔云掌。”白衣尼摇头道:“不是,这是‘化骨绵掌’。武当派名门正派,怎能有这等阴毒功夫?”太后道:“师父说得是。那是师父说,……可不知道。”她见白衣尼武功精深,见闻广博,心中越来越敬畏,言语中便也越加客气。
白衣尼道:“你用这路掌法,伤过多少人?”太后道:“……晚辈生长深宫,习武只是为强身,从来没伤过个人。”韦小宝心想:“不要脸,大吹法螺,不用本钱。”只听她又道:“师太明鉴,晚辈有人保护,生之中,从来没跟人动过手。今晚遇上师太,那是第次。晚辈所学武功,原来半点也没有用。”白衣尼微微生笑,道:“你武功,也算挺不差。”
太后道:“晚辈是井底之蛙,今日若不见师太绝世神功,岂知天地之大。”白衣尼唔声,问道:“那太监海天富几时死?是谁杀他?”太后道:“他……他逝世多年,是年老病死。”白衣尼道:“你自身虽未作恶,但你们满洲鞑子占大明江山,逼死大明天子。你是第个鞑子皇帝妻子,第二个鞑子皇帝,却也容你不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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