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小宝见到刀光闪闪,实是说不出害怕,心想倘若他当真刀砍在自己头上,别说脑袋分为二,连身子也非给剖成两爿不可。只是来不能真跟这喇嘛动手,除使诈,别无脱身之法;二来他好赌成性,赌这喇嘛听自己番恐吓之后,不敢砍自己脑袋和项颈,这场赌,赌注是自己性命。这时自己生死,只在喇嘛念之间,然而是输是赢,也不过和掷骰子般无异,何况这场大赌是非赌不可,倘若不赌,这喇嘛提刀乱砍,自己和白衣尼、阿珂三人终究还是会给他砍死,更何况阿珂这小美人正在目不转睛瞧着自己,想到这里,忍不住向躺在地下郑克爽瞧眼,心道:“你是王府公子,跟这婊子儿子相比,又是谁英雄些?他妈,你敢不敢站在这里,让人家在脑袋上砍刀。
桑结用藏语叫道:“这小鬼甚是邪门,别砍他脑袋颈项。”
韦小宝道:“他说什?他叫你不可砍头,是不是?你们阴险狡猾,说过话不算数,那可不行。”那喇嘛道:“不是,不是!大师兄别信你吹牛,刀把你脑袋吹成两半。”这“半”字出口,刀从半空中砍半下来。
韦小宝只吓得魂飞天外,满腔英雄气概,霎时间不知去向,急忙缩头,暗叫:“命体矣!”不料这刀砍到离他头顶三尺之处,已然变招,戒刀转半个圈子,化成招“怀中抱月”,回刀自外向内,扑声,砍在他背上。这刀劲力极大,韦小宝背上剧痛,立足不定,跌入那喇嘛怀中,右手匕首立即在他胸口连戳三下,低头在他胯下爬出来,叫道:“啊哟,啊哟,你说话不算数!”那喇嘛口中荷荷而叫,戒刀反将过来,正好砍在自己脸上,蜷缩成团,扭几下,便不动。
韦小宝本盼他刀砍在自己胸口,自己有宝衣护身,不会丧命,便可将四名喇嘛吓得逃走,哪知他不砍胸而砍背,将自己推入他怀中,正好乘机用匕首戳他几剑,只是在对方胯下爬出,未名太过狼狈,临危逃命,也顾不得英雄还是狗熊。他大叫大嚷:“师父,背上神功也练成啦,你瞧,咳,咳……这刀反弹过去,杀死他,妙极,妙极!”其实戒刀反弹,那喇嘛脸上受伤甚轻,匕首所戳三下才是致命之伤。但桑结等三人哪知其中关窍,只道真是戒刀反弹杀人,只吓得纵出数丈之外,高声叫唤那喇嘛名字。韦小宝有护身宝衣,白衣尼是知道,阿珂曾两次砍他不伤,这次倒也不以为奇,但竟敢有脑袋试刀,不禁佩服他胆气。只是韦小宝刚才吓得这吓只得尿水长流,裤裆中淋淋漓漓,除他自己之外,却是夜班也不知道。那喇嘛本刀劲力甚重,撞得他背上肋骨几乎断折,靠在草堆之上,忍不住呻·吟。白衣尼道:“快给他服‘雪参玉蟾丸’。”阿珂向韦小宝道:“药丸呢?”韦小宝道:“在怀里,可活不啦。”阿珂从他怀中取出玉瓶,拔开塞子,取出颗丸药,塞上塞子,将玉瓶放回他怀中,说道:“快吃罢!”韦小宝伸手去接,却假装提不起来。阿珂无奈,只得送入他嘴里。韦小宝见她雪白粉嫩小手,药丸入口,立即伸嘴去吻。阿珂急忙缩手,却已给他手背上吻下,“啊”声叫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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