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不用去看白衣尼,也知她运功疗伤,大有进境。再过会,见阿珂喜色更浓,韦小宝心想:“倘若车中没有这师太,就只和小美儿两个,而她脸色也是这般欢喜,那可真是开心死。”突然间阿珂抬起头来,见到他呆呆瞧着自己,登时双颊红晕,便欲叱责,生怕惊动师父行功,句话到得口边,又即忍住,狠狠白他眼。韦小宝向她笑,顺着她眼光看白衣尼时,呼吸也已调匀。
白衣尼呼口气,睁开眼来,低声道:“可以走。”韦小宝道:“再歇会,也不打紧。”白衣尼道:“不用。”韦小宝又取出五两银子分赏车夫,命他们赶车启程。当时雇辆大车,日只须钱半银子,两名车夫见他出手豪阔,大喜过望,连声称谢。白衣尼缓缓道:“小宝,你给服,是什药?”韦小宝道:“那叫‘雪参玉蟾丸’,是朝鲜国国王进贡给小皇帝。”白衣尼脸上闪过丝喜色,说道:“雪参和玉蟾二物,都是疗伤大补圣药,几有起死回生之功,想不到竟教碰上,那也是命不该绝。”她重伤之余,这时说话竟然声调平稳,已无中气不足之象。阿珂喜道:“师父,你老人家好?”白衣尼道:“死不啦。”韦小宝道:“这里还有二十八粒,请师太收用。”说着将玉瓶递过。白衣尼不接,道:“最多再服两三颗,也就够,用不着这许多。”韦小宝生性慷慨,心想:“三十颗丸药就都给你吃,又打什紧?老婊子那里定还有。”说道:“师太,你身子要紧,这丸药既然有用,下次见到小皇帝,再向他讨些就是。”将玉瓶放在她手里。白衣尼点点头,但仍将玉瓶还给他。
又行程,白衣尼道:“有什僻静所在,停下车来,问问那个喇嘛。”韦小宝应道:“是。”命大车驶入处山坳,叫车夫将那喇嘛抬在地下,然后牵骡子到山后吃草,说道:“不听叫唤,不可过来。”两名车夫答应,牵骡子走开。白衣尼道:“你问他。”韦小宝拔出匕首,嗤声,割下条树枝,随手批削,顷刻间将树枝削成条木棍,问道:“老兄,你想不想变成条人棍?”那喇嘛见那匕首如此锋利,早已心寒,颤声道:“请问小爷,什叫做人棍?”韦小宝道:“把你两条臂膀削去,耳朵、鼻子也都削,全身凸出来东西,通统削平,那就是条人棍。很好玩,你要不要试试?”说着将匕首在他鼻子上擦几擦。那喇嘛道:“不,不,小僧不要做人棍。”韦小宝道:“不偏你,很好玩,做次也不妨。”那喇嘛道:“恐怕不好玩。”韦小宝道:“你又没做过,怎知不好玩?咱们试试再说。”说着将匕首在他肩头比比。
韦小宝道:“好,问句,你答句,只消有半句虚言,就叫你做条人棍。将你种在这里,加些肥料,淋上些水,过得十天半月,说不定你又会第出两条臂膀和耳朵、鼻子来。”那喇嘛道:“不会,不会。小僧老实回答就是。”韦小宝道:“你叫什名字?为什来冒犯师太?”
那喇嘛道:“小僧名叫呼巴音,是西藏喇嘛,奉大师兄桑结之命,想要生……生擒这位师太。”韦小宝心想桑结之名,在五台山上倒也说过,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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