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子认得你。”钱老本低声道:“是,先避开。”
郑府众伴当中兀自多人没座位,人见天地会群雄桌上尚有空位,在徐天川背上轻轻拍,道:“喂,那边还有空位,你们再让张桌子出来。”徐天川跳起身来,骂道:“让张桌子还不够?老子最看不惯有钱人家公子儿子,仗势欺人。”声咳嗽,口浓痰呼喷出,向郑克爽吐去。
郑克爽正和阿珂说话,全投提防,得得觉着风声,浓痰已到颊边,急忙闪,还是落在头颈之中,滑腻腻,其为恶心。他忙掏出手帕擦去,大怒骂道:“几乎个乡下泥腿子这等无法无天,给打!”名伴当随向徐天川便是拳。徐天川叫道:“啊哟”,不等拳头打到面门,身子已向后摔出去,假意跌得狼狈不堪,叫嚷:“打死人哪,打死人哪!”郑克爽和阿珂哈哈大笑。风际中站起身来,指着郑克爽喝道:“有什好笑?”郑克爽怒道:“偏要笑,你管得着?”风际中伸手,拍声,重重打他个耳光。郑克爽又惊怒,扑上去连击两拳。风际中左躲右闪,转身逃出门外。郑克爽追出去,向风际中迎面拳,风际中斜身避开。风际中明白韦小宝用意,要尽量让这郑公子出丑,压低他气焰,只东拳,西脚跟他游斗。
徐天川叫道:“咱们河南伏牛山好汉威风,可不能折在这小家伙手里。”群雄跟着吆喝,大家知道戏弄下这少年虽然不妨,却不能让他认出众人来历,喝骂叫嚷话也甚有分寸,没半句辱及他家门。李力世喝道:“咱们伏牛山这次出来做案,还没发市,正好撞上这穿金戴银小子,把他抓去,叫他老子拿百万两银子来赎票。”郑府众伴当见公子时战不下这乡下人,听得众人呼喝,原来是伏牛山盗匪,当即取出兵刃,杀将过去。徐天川,樊纲,玄贞道人,高彦超,关安基,李力世等齐出手,登时乒乒乓乓打得十分热闹。郑府那些伴当虽然都是延平王府精选卫士,又怎及得上天地会群雄,兼之数日前被众喇嘛折断手足,个个身上负伤,不数合间便被制服。天地会群雄手下留情,只是夺去他们兵刃,将之围成圈,执刀监视,并不损伤他们身子。那边郑克爽斗得十余合,眼见风际中手脚笨拙,跌跌撞撞,似乎下盘极为不稳,当下抖擞精神,将生平绝技尽数施展出来。他有心要在阿珂之臆炫耀,以博美人青睐,挥拳生风,踢腿有声,着着进逼。风际中似乎只有招架之功,往往在千钧发之际避过。
阿珂瞧得心焦,不住低叫:“啊哟,可惜,又差点儿。”韦小宝走近前去,说道:“师父,你老人家身子未曾痊愈,这些大盗凶悍得紧,待会郑公子如果落败,你老人家别出手罢。”阿珂怒道:“你瞧他全然占上风,怎会打输?真是瞎三话四。”九难微笑道:“这些人似乎对郑公子并无恶意,只是跟他开开玩笑。这位对手,武功可比郑公子强得太多。”阿珂不信,问道:“师父,你说那强盗武功高过郑公子?”九难微笑道:“那还有说?这武功着实得,只怕也未必是伏牛山强盗。倘若他们真是强盗,嘴里就不会乱说乱嚷,说什要绑票做案。”韦小宝心想:“毕竟师父眼光高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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