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韦小宝于国家大事,浑浑噩噩,胡里胡涂,哪知道陈圆圆冤枉不冤枉,只是见到她惊才绝艳容色,大为倾倒,对吴三桂又十分痛恨,何况她又是阿珂母亲,她便有千般不是,万般过错,这些不是与过错,也古脑儿、半丝不剩都派到吴三桂头上。听她称自己为“大才子”,这件事他倒颇有自知之明,急忙摇手,说道:“西瓜大字识不上担,你要称为才子,不如在这称呼上再加‘狗屁’两字。这叫做狗屁才子韦小宝。”
陈圆圆微微笑,说道:“诗词文章做得好,不过是小才子。有见识、有担当,方是大才子。”
韦小宝听这两句奉承,不禁全身骨头都酥,心想:“这位天下第美人,居然说是大才子。哈哈,原来老子才情还真不低。他妈,老子自出娘胎,倒是第次听见。”
陈圆圆站起身来,说道:“请大人移步,待小女子将此中情由,细细诉说。”
韦小宝道:“是。”跟着她走过条碎石花径,来到间小房之中
……”双眼呆呆瞪着那丽人,突然恍然大悟,大声道:“你是阿珂妈妈!”
那丽人低声道:“韦大人好聪明,本待不说,可是你自己猜到。”
韦小宝道:“这容易猜。你两人相貌很象,不过……不过阿珂师姊不及……你美丽。”
那丽人脸上微微红,光润白腻肌肤上渗出片娇红,便如是白玉上抹层胭脂,低声问道:“你叫阿珂做师姊?”
韦小宝道:“是,她是师姊。”当下毫不隐瞒,将如何和阿珂初识、如何给她打脱臂骨、如何拜九难为师、如何同来昆明经过说,自己对阿珂如何倾慕,而她对自己又如何丝毫不瞧在眼里,种种情由,也是坦然直陈。只是九难身世,以及自己意欲不利于吴三桂图谋,毕竟事关重大,略过不提。
那丽人静静听着,待他说完,轻叹声,低吟道:“妻子岂应关大计?英雄无奈是多情。祸水,眼前事,再明白也没有。韦大人前途远大……”
韦小宝摇头道:“不对,不对。红颜祸水这句话,倒也曾听说书先生说过,什妲己,什杨贵妃,说这些害国家。其实呢,天下倘若没这些糟男人、糟皇帝,美女再美,也害不国家。大家说平西王为陈圆圆,这才投降清朝,依瞧哪,要是吴三桂当真忠于明朝,便有十八个陈圆圆,他奶奶吴三桂也不会投降大清啊。”
那丽人站起身来,盈盈下拜,说道:“多谢韦大人明见,为贱妾分辨千古不白之冤。”
韦小宝急忙回礼,奇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啊……啊哟,是,当真混蛋透顶,你若不是陈圆圆,天下哪……哪……有第二个这样美人?不过,唉,可越来越胡涂,你不是平西王王妃吗?怎会在这里搞什带发修行?阿珂师姊怎又……又是你?”
那丽人站起身来,说道:“贱妾正是陈圆圆。这中间经过,说来话长。贱妾来有求于韦大人,诸事不敢隐瞒;二来听得适才大人为贱妾辨冤话,心里感激。这二十多年来,贱妾受尽天下人唾骂,把亡国大罪名加在贱妾头上。当世只有两位大才子,才明白贱妾冤屈。位是大诗人吴梅村吴才子,另位便是韦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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