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,如何奏报吴应熊无礼之事。等公主退出,韦小宝便详细说来。康熙皱眉头,言不发听完,沉思半晌,说道:“小桂子,你好大胆!”韦小宝吓跳,忙道:“奴才不敢。”康熙道:“你跟公主串通,胆敢骗。”韦小宝道:“没有啊,奴才怎敢瞒骗皇上?”康熙道:“吴应熊对公主无礼,你自然并未亲见,怎能凭公主面之辞,就如此向奏报?”韦小宝心道:“乖乖不得,小皇帝好厉害,瞧出其中破绽。”忙跪下磕头,说道:“皇上明见万里。吴应熊对公主如何无礼,奴才果然没有亲见,不过当时许多人站在公主窗外,大家都是亲耳听见。”康熙道:“那更加胡闹。吴应熊这人见过两次,他精明能干,是个人才。他又不很年轻,房里还少得美貌姬妾?怎会大胆狂妄,对公主无礼。哼,公主脾气还不知道?定是她跟吴应熊争吵起来,割……割他妈卵蛋。”说到这里,忍不住哈哈大笑。韦小宝也笑起来,站起身来,说道:“这种事情,公主是不便细说,奴才自然也不敢多问。公主怎说,奴才就怎禀告。”康熙点点头,道:“那也说得是。吴应熊这小子受委屈,你传下旨去,叫他们在京里择日完婚罢,满月之后,再回云南。”韦小宝道:“皇上,完婚不打紧,吴三桂这老小子要造反,可不能让公主回云南去。”
康熙不动声色,点点头道:“吴三桂果然要反,你见到甚?”韦小宝于是将吴三桂如何跟西藏、蒙古、罗刹国、神龙教诸方勾结情形说。康熙神色郑重,沉吟不语,过好会,才道:“这*贼!竟勾结这许多外援!”韦小宝也早知这事十分棘手,不敢作声。再过会,康熙又问:“后来怎样?”韦小宝说道已将蒙古使者擒来,述说自己如何假装吴三桂小儿子而骗出真相,吴应熊如何想夺回罕帖摩,在公主住处放火,反而惨遭阉割,自己又如何派遣部属化装为王府家将,在妓·院中争风吃腊、假装杀死罕帖摩。康熙听得悠然伸往,说道:“这倒好玩得紧。”又道:“吴三桂这人,没见过。那日宫中传出父王宾天讯息,吴三桂带重兵,来京祭拜。原想见他见,可是几名顾命大臣防他拥兵入京,忽然生变,要他在北京城外搭孝棚拜祭,不许他进北京城。”说到这里,站起身来,来回踱步,说道:“鳌拜这厮见事极不明白。如果担心吴三桂入京生变,只须下旨要他父子入京拜祭,大军驻扎在城外,他还能有甚作为?他倘若不敢进城,那是他自己礼数缺。不许他进城,那明明是跟他说:‘们怕你大军,怕你进京造反,你还是别进来罢!’嘿嘿,示弱之至!吴三桂知道朝廷对他疑忌,又怕他,岂有不反之理?他反谋,只怕就种因于此。”
韦小宝听康熙这剖析,打从心坎儿里佩服出来,说道:“当时倘若他见皇上,皇上好好开导他番,说不定他便不敢造反。”康熙摇头道:“那时年纪幼小,不懂军国大事,见之后,没甚厉害话跟他说,他瞧不起,只有反得更快。”当下详细询问吴三桂形貌举止,又问:“他书房那张白老虎皮到底是怎样?”
韦小宝大是奇怪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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