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便因萧规曹随,为政在求清净无为。皇上圣明,德迈三皇,汉唐盛世也是少有其比。皇上冲年接位,秉政以来,与民休息,协和四夷,天下俱感恩德。以臣浅见,三藩事,只是依老规矩办理,不必另有更张,自必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。圣天子垂拱而治,也不必多操甚心。”康熙问大学士杜立德:“你以为如何?”杜立德道:“三藩之设,本为酬功。今三藩并无大过,倘若骤然撤去,恐有无知之徒,议论朝廷未能优容先朝功臣,或有碍圣朝政声。”众王公大臣说来说去,都是主张不可撤藩。韦小宝听众人言语,话中大掉书袋,虽然不大懂,也知均是主张不撤藩,心中焦急起来,忙向索额图使个眼色,微微摇头,要他出言反对众人主张。
索额图见他摇头,误会其意,以为是叫自己也反对撤藩,心想他明白皇上真正心意,又见康熙对众人议论不置可否,料想小皇帝必定不敢跟吴三桂打仗,说道:“吴、尚、耿三人都善于用兵,倘若朝廷撤藩,三藩竟然抗命,云南、贵州、广东、福建、广西五省同时发兵,说不定还有其他反叛出兵响应,倒也不易应付。照奴才看来,吴三桂和尚可喜年纪都老得很,已不久人世,不妨等上几年,让二人寿终正寝。三藩身经百战老兵宿将也死上大批,到那时候再来撤藩,就有把握得多。”康熙微微笑,说道:“你这是老成持重打算。”索额图还道是皇上夸奖,忙磕头谢恩,道:“奴才为国家计议大事,不敢不尽忠竭虑,以策万全。康熙问大学士图海道:“你文武全才,深通三韬六略,善于用兵,以为此事如何。”图海道:“奴才才智平庸,全蒙皇上加恩提拔。皇上明见万里,朝廷兵马精良,三藩若有不轨之心,谅来也不成大事。只是若将三藩所部数十万人齐开赴辽东,却也颇有可虑之处。”康熙问道:“甚事可虑?”图海道:“辽东是大清根本之地,列祖列宗陵寝所在,三藩倘若真有不臣之意,数十万人在辽东作起乱来,倒也不易防范。”康熙点点头。图海又道:“三藩军队撤离原地,朝廷须另调兵马,前赴云南、广东、福建驻防。数十万大军北上,又有数十万大军南下,来往,耗费不小,也势必滋扰地方。三藩驻军和当地百姓相处颇为融洽,不闻有何冲突。广东和福建言语十分古怪奇特,调新军过去,大家言语不通,习俗不同,说不定会激起民变,有伤皇上爱民如子圣意。”韦小宝越听越急,他知道小皇帝决意撤藩,王公大臣却个个胆小怕事,自己官小职卑,年纪又小,在朝廷之上又不能胡说八道,这可为难得紧。
康熙问兵部尚书明珠:“明珠,此事是兵部该管,你以为如何?”明珠道:“圣上天纵聪明,高瞻远瞩,见事比臣子们高上百倍。奴才想来想去,撤藩有撤好处,不撤也有不撤好处,心中好生委决不下,接连几天睡不着觉。后来忽然想到件事,登时放心,昨晚就睡得着。原来奴才心想,皇上思虑周详,算无遗策,满朝奴才们所想到事情,早已都在皇上料中。奴才们想到计策,再高也高不过皇上指点。奴才只须听皇上吩咐办事,皇上怎说,奴才们就死心塌地、勇往直前去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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