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越隐秘越好,说不定妈要出言阻止,如不听她话,那也不好,还不如不说。”韦小宝心想:“她要行刺什人?这人为什是吴三桂起兵阻碍?”
只听郑克爽道:“这几日察看他出入情形,防护着实周密,要走近他身前,就为难得很。想来想去,这家伙是好色之徒,倘若有人扮作歌妓什,便可挨近他身旁。”韦小宝心道:“好色之徒?他说是抚台?还是藩台?”
阿珂道:“除非是跟师姊俩假扮,不过这种女子下贱模样,扮不来。”郑克爽道:“不如设法买通厨子,在他酒里放毒药。”阿珂恨恨道:“毒死他,这口气不出。要砍掉他双手,割掉他尽向胡说八道舌头!这小鬼,……好恨!”
“这小鬼”三字入耳,韦小宝脑中阵晕眩,随即恍然,心中不住说:“原来是要谋杀亲夫。”他虽知道阿珂心意向着郑克爽,可万万想不到对自己竟这般切齿痛恨,心想:“又有什对不往你?”这个疑窦顷刻间便即解破,只听郑克爽道:“珂妹,这小子是迷上你啦,对你是从来不敢得罪半分。知道你要杀他,其实是为给出气。你这番情意,……真不知如何报答才是。”
阿珂柔声道:“他欺辱你分,比欺辱十分还令痛恨。他如打骂,瞧在师父面上,这口气也还咽得下,可是他对你……对你次又次这般无礼,叫人想起,恨不得立即将他千刀万剐。”郑克爽道:“珂妹,现在就报答你好不好?”右臂也伸将过去,抱住她身子。阿珂满脸娇羞,将头钻入他怀里。
韦小宝心中又酸又怒又苦,突然间头顶紧,辫子已给人抓住。他大吃惊,跟着耳朵又被人扭住,待要呼叫,听到耳边个熟悉声音低喝:“小王八蛋,跟来!”这句“小王八蛋”,平生不知已给这人骂过几千百次,当下更不思索,乖乖跟便走。
抓他辫子、扭他耳朵之人,手法熟练已极,那也是平生不知已抓过他、扭过他几千百次,正是他母亲韦春芳。
两人来到房中,韦春芳反脚踢上房门,松手放开他辫子和耳朵。韦小宝叫道:“妈,回来!”韦春芳向他凝视良久,突然把将他抱住,呜呜咽咽哭起来。韦小宝笑道:“不是回来见你吗?你怎哭?”韦春芳抽抽噎噎道:“你死到哪里去?在扬州城里城外找遍你,求神拜佛,也不知许多少愿心,磕多少头。乖小宝,你终于回到娘身边。”韦小宝笑道:“又不是小孩子,到外面逛逛,你不用担心。”
韦春芳泪眼模糊,见儿子长得高,人也粗壮,心下阵欢喜,又哭起来,骂道:“你这小王八蛋,到外面逛,也不给娘说声,去这久,这次不狠狠给你吃顿笋炒肉,小王八蛋也不知道老娘厉害。”
所谓“笋炒肉”,乃是以毛竹板打屁股,韦小宝不吃已久,听忍不住好笑。韦春芳也笑起来,摸出手帕,给他擦去脸上泥污;擦得几擦,低头,见到自己件缎子新衫前襟上又是眼泪,又是鼻涕,还染上儿子脸上许多炭灰,不由得肉痛起来,拍声,重重打他个耳光,骂道:“就是这件新衣,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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