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尔丹微笑问道:“皇帝也练武功?怎知道有武功?”韦小宝道:“皇上自然会武,还挺不错呢。殿下那日在少林寺大显身手,只打得少林寺方丈甘拜下风,达摩堂、罗汉堂、般若堂三堂首座望风披靡。兄弟都向皇上细细说。”那日葛尔丹在少林铩羽而去,此刻听韦小宝为他大吹法螺,在桑结之前大有面子,不禁脸现得意之色。
韦小宝道:“少林寺方丈晦聪大师武功,在武林中也算是数数二,可是王子殿下衣袖只这拂,晦聪方丈便站立不定,交坐倒,幸亏他坐下去时,屁股底下恰好有个蒲团,才不摔坏那几根老骨头……”其实那天葛尔丹是给晦聪袍袖拂,交坐在椅上,再也站不起来,韦小宝却把话倒转来说,心想:“晦聪师兄待不错,但今日做师弟身遇血光之灾,眼看就要圆寂坐化,前往西天,只好空即是色,色即是空,师兄胜即是败,败即是胜
啦。”
桑结和葛尔丹对望眼,两人脸色微变。桑结道:“和王子殿下这次到扬州来找你,初时心想皇帝派出来钦差,定是什不起人物,哪知道二人远远望望,却原来是老相识,连这位阿琪姑娘,也认得你。”韦小宝笑道:“咱们是老相好。”
阿琪拿起桌上只筷子,在他额头戳,啐道:“谁跟你是老相好?”
桑结道:“们约台湾郑二公子在这里相会,原是要商量怎对你下手,想不到你竟会自己送上门来,可省们不少力气。”
韦小宝道:“正是。皇上向王子手下那大胡子罕帖摩盘问三天,什都知道。”
桑结和葛尔丹听到罕帖摩名字,都大吃惊,同时站起,问道:“什?”
韦小宝道:“那也没什。皇上跟罕帖摩说是蒙古话,叽哩咕噜,句也不懂。后来皇上赏他好多银子,派他去兵部尚书明珠大人手下办事,过不三天,就派去催他快些画地图。这些行军打仗事,也不懂。对皇上说:‘皇上,蒙古、西藏,地方太冷,你要派兵去打杖,奴才跟你告个假,到扬州花花世界去逛逛罢。’”
葛尔丹满脸忧色,问道:“你说小皇帝要派兵去打蒙古、西藏?”韦小宝摇头道:“这种事情,不大清楚。皇上说:‘咱们最好只对付个老家伙。蒙古、西藏要是帮咱们,咱们就当他们是朋友;他们要是帮老家伙,咱们没法子,只好先发制人。’”
桑结和葛尔丹对望眼,心中略宽,都坐下来。葛尔丹问起罕帖摩情形,韦小宝于他形貌举止,描绘得活龙活现,不由葛尔丹和桑结不信。
韦小宝见他二人都眉头微蹙,料想他二人得知罕帖摩降清,蒙古、西藏和吴三桂勾结之事已瞒不过小皇帝,生怕康熙先下手为强;眼见双儿和曾柔都给点穴道,躺在地下,那八名亲兵多半均已呜乎哀哉,他这次悄悄来到丽春院,生恐给人发现自己身世秘密,因此徐天川、张勇、赵齐贤等无得知,看来等到自己给人剁成肉酱,做成扬州出名狮子头,不论红烧也罢,清蒸也罢,甚至再加蟹粉,还是无人来救;既无计脱身,只有信口开河,聊胜于坐以待毙,说道:“皇上听说葛尔丹王子武功高强,英雄无敌,倒也十分佩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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