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向摔东西,发脾气,那也罢,最多不过是个侮慢钦差罪名,重则杀头,轻则充军,那倒是小事……”吴之荣听比充军杀头还有更厉害,越加磕头如捣蒜,说道:“大人宽宏大量,小……小……小知罪。”韦小宝喝道:“你瞧不起皇上圣谕,那还得?你家中老婆、小姨、儿子、、丈母、姑母、丫头、姘头,古脑儿都拉出去砍。”吴之荣全身筛糠般发抖,牙齿相击,格格作声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韦小宝见吓得他够,喝问:“那顾炎武在甚地方?”吴之荣颤声道:“回……回大人……他……他……他是在……”牙齿咬破舌头,话也说不清楚,过好会,才战战兢兢道:“卑职大胆,将顾炎武和那姓查,还……还有个姓吕,都……都扣押在府衙门里。”韦小宝道:“你拷问过没有?他们说些甚?”
吴荣之道:“卑职只是随便问几句口供,他三人甚也不肯招。”韦小宝道:“他们当真甚也没说?”吴之荣道:“没……没有。只不过……只不过在那姓查身边,搜出封书信,却是干系很大。大人请看。”从身边摸出个布包,打开来,里面是封信,双手呈上。韦小宝不接,问道:“又是些甚诗、甚文章?”
吴之荣道:“不,不是。这是广东提督吴……吴六奇写。”
注:顾炎武之诗,原刻本有许多隐语,以诗韵韵目作为代字,如以“虞”代“胡”,以“支”代“夷”等,以免犯忌,后人不易索解。潘重规先生著《亭林诗考索》,详加解明。本文所引系据潘著考订。韦小宝听到“广东提督吴六奇”七个字,吃惊,忙问:“吴六奇?他也会做诗?”吴之荣道:“不是。吴六奇密谋造反,这封信是铁证如山,他再也抵赖不。卑职刚才说机密军情,大功件,就是这件事。”韦小宝唔声,心下暗叫:“糟糕!”吴之荣又道:“回大人:读书人做诗写文章,有些叛逆言语,大人英断,说是不打紧,卑职十分佩服。常言道得好:秀才造反,三年不成。料想也不成大患。不过这吴六奇总结省兵符,他要起兵作乱,朝廷如不先发制人,那……那可不得。”说到吴六奇造反之事,口齿登时伶俐起来,他直跪在地下,眼见得韦小宝脸上阴晴不定,显见对此事十分关注,于是慢慢站起身来。韦小宝哼声,瞪他眼。吴之荣惊,又即跪倒。韦小宝道:“信里写些甚?”吴之荣道:“回大人:信里文字是十分隐晦,他说西南即有大事,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之秋。他邀请这姓查前赴广东,指点机宜。信中说:‘欲图中山、开平之伟举,非青田先生运筹不为功’。那确确是封反信。”韦小宝道:“你又来胡说八道。西南即有大事,你可知是甚大事?你小小官儿,哪知道皇上和朝廷机密决策?”吴之荣道:“是,是。不过他信中明明说要造反,实在轻忽不得。”
韦小宝接过信来,抽出信笺,但见笺上写满核桃大字,只知道墨磨得很浓,笔划很粗,却字不识,说道:“信上没说要造反啊。”吴之荣道:“回大人:造反话,当然是不会公然写出来。这吴六奇要做中山王、开平王,请那姓查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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