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小宝道:“你跟说老实话,要是不奉旨,那就怎样?”温有方搔搔头,说道:皇上只吩咐小办两件事,件事是将道理密旨交给韦大人,另件是待韦大人看第道密旨后,再拆阅另道理密旨宣读。这密旨里说什说,小半点小懂。其余事,那是更加不知道。”
韦小宝点点头,走到王进宝身前,说道:“王三哥,皇上密旨,是要回京办事,可是……可是你瞧,公主肚子大得很,当真走不开。要是不奉旨回京,皇上要你怎样对付?“心想:“先得听听对方价钱。倘若
下便不足道。
韦小宝只看得怔怔发呆,不禁流下泪来,心想:“他费这多功夫画这六幅图画,记着功劳,那心里是不怪。”
温有方等好会,说道:“你瞧清楚吗?“韦小宝道:“是。”温有方拆开第二个黄纸封套,道:“宣读皇上密旨。“取出张纸来,读道:“小桂子,他妈,你到那里去?想念你得紧,你这臭家伙无情无义,可忘老子吗?”
韦小宝喃喃道:“没有,真没有。”自三皇五帝以来,皇帝圣旨中用到“他妈”三字,而皇帝又自称为“老子”,看来康熙这道密旨非但空前,抑且绝后。你不听话,不肯去杀你师父,又拐带建宁公主逃走,他妈,你这不是叫做你便宜大舅子吗?不过你功劳很大,对又忠心,有什罪,都是饶你。就要大婚啦,你不来喝喜酒,老子实在不快·活。跟你说,来你乖乖投降,立刻到北京来,已经给你另外起座伯爵府,比先前还要大得多……”
韦小宝心花怒放,大声道:“好,好!立刻就来喝喜酒。”
温有方继续读道:“咱们话儿说在前头,从今以后,你如再不听话,非砍你脑袋不可,你可别说骗你到北京,又来杀你。你姓陈师父已经死,天地会跟你再没什干系,你得出点力气,把天地会给好好灭。再派你去打吴三桂。建宁公主就给你做老婆。日后封公封王,升官发财,有得你乐子。小玄子是你好朋友,又是你师父,鸟生鱼汤,说过话死马难追,你给快快滚回来罢!”
温有方读完密旨,问道:“你都听明白?“韦小宝道:“是,都听明白。”温有方将密旨伸入灯笼,在蜡烛上点燃,取出来烧成团灰烬。韦小宝瞧着那道密旨烧成火焰,又火灭灰,心中思潮起伏,蹲下身来,拨弄那堆灰烬。
温有方满脸堆笑,请个安,笑道:“韦大人,皇上对你宠爱,那真是没得说。小今后全仗你提拔。”
韦小宝黯然摇头,寻思:“他要去灭天地会。这件事可太也对不起朋友。要是这种事也干,岂不是跟吴三桂、风际中般无异,也成大汉*、乌龟王八蛋?小玄子这碗饭,可不是容易吃。这次他饶不杀,话儿却说得明明白白,下次可定不饶。但如不肯回去,不知他又怎样对付?“问道:“要是不回北京,皇上要怎样?叫你们抓回去,还是杀?”
温有方满脸诧异之色,说道:“韦大人不奉旨?那……那有这等事?这……这不是……唉,违旨事,那是说也说不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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