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不下马？”他说罗刹话文法颠倒，词句错落，但在恼怒之下，不及等译官译述，罗刹话冲口而出。费要多罗道：“敝国
规矩，骑兵在部队之中，就是见到
沙皇陛下，也不用下马。”
韦小宝道：“这是中国地方，到中国，就得行中国规矩。”费要多罗摇头道：“对不起，阁下错。这是俄罗斯沙皇领地，不是中国地方。”韦小宝道：“这明明是中国地方，是你们强行占去。”费要多罗道：“对不起，中国钦差大臣阁下误会。这是俄国沙皇领地。尼布楚城是俄罗斯人筑。”两国此次会议，原是划界争地，当地属中属俄，便是关键所在。两个钦差大臣刚
见面，还没入帐开始谈判，就起争执。韦小宝道：“你们罗刹人在中国地方筑座城池，这地方就算是你们，天下哪有这个道理？”费要多罗道：“这是俄国地方，俄罗斯人在这里筑城，中国人不在这里筑城，这就证明这是俄国地方。中国钦差大臣阁下说这是中国地方，不知有甚
证据？”尼布楚带向来无所管束，中俄两国疆界也迄未划分，到底属中属俄，本来谁也没有证据。韦小宝听他问到这句话，不禁为之语塞，待要强辩，苦于说罗刹话辞不达意，寻常应答已感艰难，要巧言舌辩，如何能够？心中怒，说道：“这是中国地方，证据多得很。”跟着便以扬州话骂道：“辣块妈妈，
入你鬼子十七八代老祖宗。”这句话出口，扬州骂人粗话便流水价滔滔不绝，将费要多罗高祖母、曾祖母、以至祖母、、姊妹、外婆、姨妈、姑母，人人骂个狗血淋头。罗刹国费家女性，无幸免。
中俄双方*员见中国钦差大臣发怒，无不骇然。只是他说话犹似长串爆竹般，别说费要多罗莫名其妙，连中国*员和双方译员也是茫然不解。韦小宝这些骂人说话，全是扬州市井间最粗俗低贱俗话，扬州绅士淑女就未必能懂得二三成，索额图、佟国纲等或为旗人，或为久居北方武官，却如何理会得？韦小宝大骂通之后，心意大畅，忍不住哈哈大笑。费要多罗虽然不懂他言语，但揣摩神色语气，料想必是发怒，忽见他又纵声大笑，更加摸不着头脑，问道：“请问贵使长篇大论，是何指教？贵使言辞深奥，敝人学识浅陋，难以通解，请你逐句慢慢再说遍，以便领教。”韦小宝道：“刚才说，你太也不讲道理。要你祖母来做甜心，做老婆。”费要多罗微笑道：“祖母是莫斯科城出名美人儿，她是彼得洛夫斯基伯爵女儿。原来中国大人阁下也听到过祖母艳名，敝人实在不胜荣幸之至。只可惜祖母已死三十八年啦。”韦小宝道：“那要你母亲做甜心，做老婆。”费要多罗眉花眼笑，更是喜欢，说道：“妈妈出于名门望族，皮肤又白又嫩，她会做法国诗。莫斯科城里有不少王公将军很崇拜她。们俄国有位大诗人，写过几十首诗赞扬妈妈。她今年虽然已六十三岁，相貌还是和三十几岁少年妇人样。中国大人阁下将来去莫斯科，敝人定介绍你和妈妈相识，要结婚恐怕不成，做甜心吗，只要妈妈答应，那是可以。”原来洋人风俗、如有人赞其母亲、妻子貌美，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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