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胜过百倍,百倍。”他心神不定,文思窒滞,却又不敢执笔沉吟,只得将平日用惯陈腔滥调都写上去,尽是罗刹士兵写给故乡妻子、情人肉麻辞句,甚“亲亲好甜心”、“昨晚又梦见你”、“吻你万次”之类,不而足。
韦小宝见他笔走如飞,大为满意,说道:“你们罗刹兵来占中国地方,杀许多中国百姓。中国大皇帝十分生气,派带兵前来,把你们兵将都捉住。要将他们割成条条,都烧成霞舒尼克……”那教士大吃惊,“啊”声,说道:“上帝!”韦小宝续道:“不过瞧在你公主面上,暂时不割不烧。如果你答应以后罗刹兵再也不来犯中国疆界,中国和罗刹国就永远是好朋友。要是你不听话,派兵来杀光你们罗刹男人,你就再也没有罗刹男人陪着睡觉。你要男人陪着睡觉,天下只有中国人。”那教士心中大不以为然,暗道:“天下除罗刹男人,并非只有中国男人,这句话也太没有道理。”又觉这种无礼言语决不能对公主说,决意改写几句又恭谨又亲密话,料想这中国将军也不识得。但他为人谨细,深怕给瞧出破绽,将这几行文字都写成拉丁文,写毕之后,不由得脸露微笑。
韦小宝又道:“现下差王八死鸡和猪猡懦夫送这封信给你,又送给你礼物。你愿意做情人,还是做敌人,你自己决定罢。”那教士又将最后这句话改得极尽恭敬,写道:“中国小臣思慕殿下厚恩,谨献贡物,以表忠忱。小臣有生之年,皆殿下不二之臣也。企盼两国和好,俾罗刹被俘军民重归故国,实出殿下无量恩德。”最后这句话却是出于他私心,料想两国倘若和议不成,自己和其余罗刹降人势必客死异乡,永远不得归国。韦小宝待他写完,道:“完。你念遍给听听。”那教士双手捧起信笺诵读,念到自己改写之处,却仍照韦小宝原义读出。韦小宝会讲罗刹话本就颇为有限,听来似乎大致不错,哪料得他竟敢任意窜改?便点点头,道:“很好!”取出”抚远大将军韦之印”黄金印信,在信笺上盖朱印。这封情书不像情书、公文不似公文东西就搞成。韦小宝命那教士下去领赏,吩咐大营师爷将信封入封套,在封套上用中国文字写上苏菲亚公主名字。那师爷磨得浓墨,蘸得饱笔,第行写道:“大清国抚远大将军鹿鼎公韦奉书”,第二行写道:“鄂罗斯国摄政女王苏飞霞固伦长公主殿下”。“罗刹”两字,于佛经意为“”,以之称呼“俄国”,颇含轻侮,文书之中便称之为“鄂罗斯”。那师爷又觉“苏菲亚”三字不甚雅驯,这个“菲”字令人想起“芳草菲菲”,似乎讥讽她全身是毛,于是写作“苏飞霞”,既合“落霞与孤鹜齐飞”之典,又有“飞霞扑面”之美;“固伦长公主”是清朝公主最尊贵封号,皇帝姊妹是长公主,皇帝是公主,此女贵为摄政,又是两位并肩沙皇姊姊,自然是头等公主。待听得韦小宝笑道:“这个罗刹公主跟是有手,几年不见,不知她怎样?”那师爷在封套上又写上两行字:“夫和戎狄,国之福也。如乐之和,无所不谐,请与子乐之。”心想这是《左传》中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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