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小宝忙道:“徐三哥怎……怎开这个玩笑?”樊纲快步走到小巷外张,回进屋来,关上门。韦小宝和双儿跟着二人穿过院子,来到大厅,只见李力世、祁清彪、玄贞道人、高彦超、钱老本等干人都聚在厅上。众人见韦小宝,都“啊”声,站起身来。
韦小宝拱手道:“众位哥哥,大家都好。”玄贞道人怒道:“们还没给你害死,总算还不错!”刷声,拔出腰间佩剑。韦小宝退步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们为甚对……对这样?又没做……做甚对不起你们事?”玄贞道人大声怒道:“总舵主给你害死,风二哥也给你害死,前几天你又杀茅十八!……们恨不得抽你筋,剥你皮。”韦小宝大急,忙道:“没……没有事,那都是假。”玄贞抢上步,左手抓住他衣襟,厉声道:“们正想不出法子来杀你,你……你这小汉*今日上门送死,真是总舵主在天有灵。”
韦小宝见情势不对,回过头来,便想施展“神行百变”功夫,溜之大吉,却见徐天川和樊纲二人手执兵刃站在身后,只得说道:“大家自己兄弟,何必……何必这样性急?”玄贞道:“谁跟你这小汉*称兄道弟?你这小鬼花言巧语,没甚好听。先剖你狼心狗肺出来,祭总舵主和风二哥再说。”左臂缩,将他拉近身去。韦小宝大叫:“冤枉,冤枉哪!”双儿眼见危急,从怀里取出罗刹短铳,向着屋顶砰声,放枪,屋中登时烟雾瀰漫,随即抓住韦小宝后心,用力扯。玄贞当年吃过西洋火器大苦头,父兄都死于火器之下,听到枪声,心头大震,韦小宝便给双儿夺过去。双儿跃向屋角,挡在韦小宝身前,以短铳铳口对着众人,喝道:“你们讲不讲理?”玄贞红双眼,叫道:“大伙儿上,跟他们拚!”提剑便欲抢上。钱老本伸手拉住,说道:“道长,且慢!”向双儿道:“你有甚道理,说来听听。”
双儿道:“好!”于是将韦小宝如何为相救陈近南及众家好汉而出亡、如何给神龙教掳向通吃岛、陈近南如何为郑克?”和冯锡范二人所杀、风际中如何阴谋败露而给自己轰毙、康熙如何再命令韦小宝剿灭天地会而他决不奉命、最近又如何法场换人搭救茅十八等情,说。她并非伶牙俐齿之人,说得殊不动听,但群豪和她相处日久,素知她诚信不欺,又见她随口说出来,没丝毫踌躇,种种情由决非顷刻之间捏造得出,韦小宝为救护众人而弃官,伯爵府为大炮轰平,众人原是亲历,再细想风际中行事,果然切若合符节,不由得都信。玄贞道:“既是这样,鞑子皇帝圣……圣……他妈圣旨之中,怎又说是韦香主害死总舵主?”他改口称为“韦香主”,足见心中已自信九分。双儿摇头道:“这个就不懂。”祁清彪道:“这是鞑子皇帝阴谋,要韦香主跟本会刀两断,从今而后,死心塌地做鞑子大官。”徐天川道:“祁兄弟话不错。”还刀入鞘,双膝曲,便向韦小宝跪下,说道:“们批胡涂虫鲁莽得紧,得罪韦香主,罪该万死,甘领责罚。”其余群豪跟着起跪下。玄贞连打自己耳光,骂道:“该死,该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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