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小宝逐叫冯家家人来盘问,都是女,年轻貌美胡调番,老丑则骂上顿,说她们没好好侍
到大厅,说道:“皇上差干这件事,咱们做奴才,自当尽心竭力,报答圣主。咱们这就到冯家大院去踏勘踏勘。”那知府愕,心想:“忠诚伯失踪,他家里有什好踏勘?”口中连声答应。韦小宝道:“这椿案子十分棘手,咱们把冯家大小人等个仔细盘问,说不定会有些眉目。”那知府道:“是,公爷所见极是。卑职愚蠢紧,始终见不及此。”
其实以他小小个知府,又怎敢去忠诚伯府详加查问?同时顺天府衙门中自上至下,人人都知冯锡范是抚远大将军韦公爷死对头,此人失踪,十之八九是韦公爷派人害死。韦公爷是当朝第大红人,兵权印把子,那个胆边生毛,敢去老虎头上拍苍蝇?办理这件案子,谁也不会认真,只盼能拖延日子,最后不不之。这时那知府心想:“韦公爷害死冯伯爵,还要去为难他家人。那冯夫人也真太不识相,派人上门来胡说八道,也难怪韦公爷生气。”
韦小宝会同顺天府知府,坐八人大轿,来到忠诚伯府,只见数百名亲兵早已四下团团围住。进入府中,亲兵队长上前禀道:“回大人:冯家家人男女共七十九口,都在西厅侍候大人问话。”韦小宝点点心。那队长又道:“回大人:公堂设在东厅。”
韦小宝来到东厅,见审堂公案已经摆好,于是居中坐下,要知府在下首坐着相陪。
亲兵带个年轻女子过来,约莫二十三四年纪,生得姿首不恶,袅袅娜娜在公堂前跪下。韦小宝问道:“你是谁?”那女子道:“贱妾是伯爵大人第五房小妾。”韦小宝笑道:“请起,请起,你向跪下可不敢当。”那女子迟疑不敢起身。韦小宝站起身来,笑道:“你不起来可要向你下跪。”那女子嫣然笑,站起来。韦小宝这才坐下。
那知府心想:“韦公爷对冯家人倒不凶恶,只不过色迷迷太不庄重。”
韦小宝问道:“你叫什名字?”那女子道:“叫菊芳。”韦小宝鼻子嗅几下,笑道:“好名字!怪不得你进来,这里就是股菊花香。”菊芳又是笑,娇声道:“公爷取笑。”韦小宝摇头摆脑向她瞧半晌,问道:“听说贵府逃走个姨娘?”菊芳道:“是啊。她叫兰香。哼,这贱人好不要脸。”韦小宝道:“老公忽然不见,跟第二个男人,嗯,倒也情有可原,未可……未可……”转头问知府道:“未可什非哪?”那知府道:“回公爷:是未可厚非。”
韦小宝哈哈笑,道:“对,未可厚非。菊芳姐姐,你怎又不逃啊?”知府听,登时皱起眉头,心想:“这可越来越不成话,怎把‘姐姐’二字都叫出来?”
菊芳低下头去,却向韦小宝抛个媚眼。
韦小宝大乐,宛然是逛窑子风光,笑问:“你会不会唱‘十……’”话到口边,总算缩得快,转头吩咐亲兵:“赏这位菊芳姑娘二十两银子。”几名亲兵齐声答应,叫道:“大人有赏。谢赏!”菊芳盈盈万福,媚声道:“多谢大爷!”原来她本是堂子妓女出身,人家赏钱,她习惯成自然,把“公爷”叫成“大爷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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