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仲
很想领教,陈当家要比兵刃还是拳脚?”石双英阴森森道:“大刀飞到梁上去,还比甚兵刃?”此言出,周仲英面红过耳,各人都抬头去望那柄嵌在梁上金背大刀。
忽见人轻飘飘跃起,右手勾住屋梁,左手拔出大刀,翻身,毫无声息落在地下,走到周仲英面前,腿半跪,高举过顶,说道:“周老太爷,你老人家刀。”这人是陈家洛书僮心砚,瞧不出他年纪轻轻,轻功竟如此不凡。
心砚露这手,周仲英脸上更下不去,他哼声,对心砚不理不睬,向陈家洛道:“陈当家亮兵刃吧,老夫就空手接你几招。”孟健雄接过心砚手中金背大刀,低声道:“师父犯不着生气,跟他刀上见输赢!”他怕师父中对方激将之计,真以空手去和人家兵器过招,那是未打先吃三分亏。心砚纵身回来,解开包裹,将陈家洛独门之秘兵器亮出,双手托着,拿到他面前。
徐天宏低声道:“总舵主,他要比拳,你就在拳脚上胜他。”
原来徐天宏得知文泰来未死,心即宁定,细察周仲英神情举止,对红花会处处忍让,殊少敌意,双方动兵刃难免死伤,不如比拳易留余地。再者他已领教过周仲英大刀功夫,实在是功力深厚,非同小可,自己与卫春华以二敌,尽管对方未出全力,兀自抵挡不住。陈家洛兵器上造诣深浅未知,可是适才见他出手逼供万庆澜,手法又奇又快,大非寻常。他要陈家洛比拳,是求避敌之坚,用己之长。陈家洛道:“好。”对周仲英拱手,道:“在下想请教周老英雄几路拳法,请老前辈手下留情。”
周仲英道:“好说,陈当家不必过谦。”周绮走过来替父亲脱去长袍,低声道:“这小子会点穴,爹爹你留点神。”说着眼圈儿红,她脾气发作时火爆霹雳,可是对方人数众多,个个武功精强,今日形势险恶异常,她并非不知。周仲英低声道:“要是有甚好歹,你上西安找吴叔叔去,以后可千万不能闹事。”周绮阵心酸,点点头。
宋善朋督率庄丁,将大厅中心桌椅搬开,露出片空地,四周添上巨烛,明亮如昼。周仲英走到厅心,抱拳说道:“请上吧。”
陈家洛并不宽衣,长袍飘然,缓步走近,说道:“在下要是输,定当遍请西北武林同道,来向老前辈赔话谢罪,红花会众兄弟自今而后,不敢带兵刃踏进甘肃步。”周仲英道:“陈当家言重。”陈家洛秀眉扬,说道:“要是老前辈承让招,那怎说?”周仲英傲然仰头,打个哈哈,捋长须,说道:“那时铁胆庄数十口老小性命,还不全操于红花会之手?”陈家洛道:“红花会虽是小小帮会,却也恩怨分明,岂敢妄害无辜?
倘若在下侥幸胜得拳脚,那位泄露文四哥行藏令郎,们斗胆要带去。文四哥若能平安脱险,在下保证不伤令郎毫发,派人护送回归宝庄。可是文四哥若有三长两短……那不免要令郎抵命。”周仲英给这番话引动心事,虎目含泪,右手挥,道:“不必多言,进招吧!”
陈家洛在下首站定,微拱手,说道:“请赐招。”众人见他气度闲雅,雍容自若,竟如是揖让序礼,哪里是龙争虎斗厮拚,有佩服,有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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