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洛道:“好。五哥六哥,这批鹰爪孙和镖头模样如何,请两位对各位哥哥细说遍,明儿动起手来好先有打算。”
常氏兄弟路跟踪,已将官差和镖行底细摸个差不离,当下详细说,又说:“四哥晚上与鹰爪孙同睡屋,白天坐在大车里
人要是在那里休息打尖,晃眼恐怕就会错过。”正想放慢,忽然道旁窜出人,拦在当路,举手扬。那马竟然并不立起,在急奔之际斗然住足,倒退数步。骆冰正要发话,那人已迎面行礼,说道:“文四奶奶,少爷在这里呢。”原来是陈家洛书童心砚。骆冰大喜,忙下马来。
心砚过来接过马缰,赞道:“文四奶奶,你哪里买来这样匹好马?老远瞧见是你,哪知眼睛眨,就奔到面前,差点没能将你拦住。”骆冰笑,没答他话,问道:“文四爷有甚消息没有?”心砚道:“常五爷常六爷说已见过文四爷面,大伙儿都在里面呢。”他边说边把骆冰引到道旁座破庙里去。
骆冰抢过心砚头,回头说:“你给招呼牲口。”直奔进庙,见大殿上陈家洛、无尘、赵半山、常氏兄弟等几拨人都聚在那里。众人见她进来,都站起来欢然迎接。
骆冰向陈家洛行礼,说明自己心急等不得,先赶上来,请总舵主恕罪。陈家洛道:“四嫂牵记四哥,那也是情有可原,不遵号令之罪,待救出四哥后再行论处。十二哥,请你记下。”石双英答应。骆冰笑靥如花,心道:“只要把大哥救回来,你怎处罚都成。”忙问常氏双侠:“五哥六哥,你们见到四哥?他怎样?有没受苦?”
常赫志道:“昨晚们兄弟在双井追上押着四哥鹰爪孙,龟儿子人多,格老子,只怕打草惊蛇,没有动手。夜里在窗外张张,见四哥睡在炕上养神,他没见到。屋里龟儿子守得很紧,就退出来。”常伯志道:“镇远镖局那批龟儿子和鹰爪孙混在起,格老子,数下,你先人板板,武功好,总有十个人样子。”常氏兄弟是四川人,骂人爱骂“龟儿子”。
说话之间,余鱼同从庙外进来,见到骆冰,不禁怔,叫声“四嫂”,向陈家洛禀告道:“那群回人在前边溪旁搭篷帐,守望人手执刀枪,看得很严。白天不便走近,等天黑再去探。”
忽然间庙外车声辚辚,骡马嘶鸣,有队人马经过。心砚进来禀告:“过去大队骡马大车,名军官领着二十名官兵押队。”说罢又出庙守望。
陈家洛和众人计议:“此去向东,人烟稀少,正好行事。只是这队官兵和那群回人不知是何路数,咱们搭救四哥之时,他们说不定会伸手干扰,倒是不可不防。”众人说是。
无尘道人道:“陆菲青陆老前辈说他师弟张召重武功得,咱们在江湖上也久闻火手判官大名,这次捉拿四弟是他领头,那再好不过,便让老道斗他斗。”陈家洛道:“道长七十二路追魂夺命剑天下无双,今日不能放过这罪魁祸首。”赵半山道:“陆大哥虽已和他师弟绝交,但他为人最重情义,幸亏他还未赶到,否则咱们当着他面杀他师弟,总有些碍手碍脚。”
常赫志道:“那咱们不如赶早动身,预计明天卯牌时分,就可赶上四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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