灾民惊叫声中,忽听两声呼啸,两个又高又瘦汉子纵上墙去,手掌挥处,将几名弓箭手掷下地来。灾民愤恨弓箭手接连伤人,涌上去按住狠打,有些妇女更是乱撕乱咬。
红花会群雄早已混在灾民群中。徐天宏本意让官兵多作些威福,使灾民愤怒不可遏止,然后鼓作气,攻进寺中。忽见常氏双侠跳上墙头,群雄都是惊喜交集。
骆冰舞开双刀,跳上墙头,挨到常赫志身旁,问道:“五哥,见到四哥?他怎样?”常赫志见骆冰,很是惊奇,道:“咦,四嫂你也来?四哥见到,你放心。”骆冰听,精神大振,突然间喜欢过度,反而没力气厮杀,跳在墙外坐倒,扶住头。
章进和心砚忙奔过来,连问:“怎样?受伤?”骆冰
在城内弹压。孙克通道:“小将奉兆将军将令,克日运送粮饷前赴回疆,只要稍有失闪,就是杀头罪名。不是小将不肯帮忙,实在军务重大,请王大人原谅。”王道再三恳求,孙克通只是不允。王道无奈,只得辞出,到得街上,只见灾民已在到处鼓噪。
天将入夜,忽然县衙、监狱、和街上几家大商号同时起火。
王道忙督率衙役捕快救火,正乱间,名公差气急败坏奔来报道:“大……大老爷不好,西门给灾民打开,成千成万灾民涌进城来。”王道只是叫苦,手足无措,忙叫:“备马。”带衙役往西城察看,走不半条街,道路已被灾民塞住,无法通行。
只听得灾民中有人叫道:“在东城石佛寺发粮发银子,大家到石佛寺去啊!”众灾民迎面蜂拥而来。王道大怒,喝道:“*民散布谣言,给抓来审问。”两名衙役应,呛啷啷抖出铁链,往名身裁瘦小、正在大嚷大叫领头灾民头上套去。那人把夺过铁链,反手挥出,登时打折名衙役脊骨,大叫:“咱们要吃饭啊,又犯甚王法哪?”
王道见不是路,回马就走,绕到南门,迎面又是群灾民涌来。王道心想只有到孙总兵那里去躲避。正行之间,只见在城中巡逻兵丁纷纷逃窜,个道人手执长剑,个胖子挥动铁鞭,个驼子舞起狼牙棒,名大汉挺着铁桨,随后赶杀过来。
王道混在兵丁群中,催马逃向石佛寺。寺门早已紧闭,守门士兵认得是知县大人,开门放他进去。那时寺外灾民重重叠叠,已围数层。灾民中有人叫:“朝廷发下救济钱粮,都给狗官吞没。发钱粮哪,发钱粮哪!”众灾民齐声高呼,声震屋瓦。
王道不住发抖,连说:“造反,造反!”
孙克通究是武官,颇有胆量,叫士兵将梯子架在墙头,爬上梯去,高声叫道:“是安份良民,快快退出城去,莫信谣言。再不退去,可要放箭。”这时两名游击已带领弓箭手布在墙头。
灾民纷纷鼓噪,孙克通叫道:“放箭。”排箭射出去,登时有十多名灾民中箭倒地。众灾民大骇,转身就逃,互相践踏,呼娘唤儿,乱成片。
孙克通在墙头哈哈大笑,笑声未毕,灾民中有人捡起两块石子,投上来。孙克通侧身避开块,另块却从腮边擦过,只感到阵痛楚,伸手摸,满手是血,不由得大怒,大叫:“放箭,放箭!”弓箭手排箭射出去,又有十多名灾民中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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