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互相打量,都觉对方甚为奇特,然而在疑虑之中又不禁有亲厚之情。东方耳道:“兄台自回疆远来江南,途中见闻必多。”陈家洛道:“神州万里,山川形胜自是目不暇给。只是适逢黄河水灾,哀鸿遍野,小弟也无心赏玩风景。”东方耳道:“听说灾民在兰封抢西征大军军粮,兄台途中可有所闻?”陈家洛怔,心道:“此人消息怎如此灵通?们劫粮后赶来江南,昼夜奔驰,途中丝毫没有耽搁,怎他倒知道?”说道:“事情是有,灾民无衣无食,为民父母者不加怜恤,他们为求活命,铤而走险,也是情有可原。”
东方耳又是顿,轻描淡写道:“听说事情不单如此,这件事是红花会鼓动灾民,犯上作乱。”陈家洛故作不知,问道:“红花会是甚呀?”东方耳道:“那是江湖上个造反谋叛帮会,兄台没听到过吗?”陈家洛道:“小弟放浪琴棋之间,世事是窍不通。说来惭愧,这样大名鼎鼎个帮会,小弟今日还是初闻。”他微微顿,说道:“朝廷得讯之后,对红花会定要严加惩办。”东方耳道:“那还用说?谅这种人也不足成为大患。”陈家洛不动声色,问道:“兄台何所据而云然?”东方耳道:“方今圣天子在位,朝政修明。当道只要派遣二异才,红花会举手间就可剿灭。”陈家洛道:“小弟不明朝政,如有荒唐之言,请勿见笑。据弟愚见,朝廷之中大都是酒囊饭袋之辈,未必能办甚大事呢!”此言出,东方耳与他身旁老者壮汉又各变色。
东方耳道:“兄台这未免是书生之见。且不说朝中名将能吏,济济多士,即是兄弟身边这几位朋友,也均非庸手。可惜兄台是文人,否则可令他们施展二,兄台如懂武功,便知兄弟之言不谬。”陈家洛道:“小弟虽无缚鸡之力,但自读太史公‘游侠列传’后,生平最佩服英雄侠士,不知兄台是哪派宗主?这几位都是贵派子弟吗?可否请他们各显绝技,令小弟开开眼界?”东方耳向那两个壮汉道:“那你们拿点玩艺儿出来,请这位陆爷指教。”陈家洛手拱道:“请!”心想:“只要他们出手,就知是甚宗派。”
个壮汉走上步,说道:“树上这鹊儿聒噪讨厌,打下来,叫人耳根清静。”手挥,枝袖箭向树上喜鹊射去,哪知袖箭将到喜鹊身旁,忽然偏,竟没打中。
东方耳见那人竟没射中,颇为诧异,那壮汉更是羞得面红过耳,手扬,又是箭向树上射去。这次各人看得清清楚楚,袖箭将射到喜鹊,不知从哪里飞来粒泥块,在箭杆上撞,又把箭碰歪。东方耳身旁那枯瘦老者见心砚右手微摆,知道是他作怪,说道:“这位小弟弟原来功夫如此得,咱们亲近亲近。”五指有如钢爪铁钩,向他手上抓去。
陈家洛暗吃惊,见这老者竟是嵩阳派大力鹰爪功,手掌伸出,势道不快,却竟微挟风声,心想:“此人武功在江湖上已是数数二人物,如非派之长,亦必是武林中前辈高人,怎地甘为东方耳佣仆?”心念微动,手中折扇挥,张开来,刚挡在老者与心砚之间。那老者手爪疾缩,主人对此人既以友道相待,毁他东西便是大大不敬,面打量陈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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