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洛叫道:“东方先生要回去,船靠岸吧!”艄公答应,花艇缓缓向岸边划去。
数百艘小船前后左右拥卫,船上灯笼点点火光,天上轮皓月,都倒映在湖水之中,湖水深绿,有若碧玉。陈家洛见此湖光月色,心想:“西湖方圆号称千顷。昔贤有诗咏西湖
向李可秀轻轻嘱咐几句,转头对龙骏道:“拿解药给人家。”龙骏道:“小该死,解药留在北京没带出来。”
乾隆眉头皱便不言语。陈家洛道:“赵三哥,放他吧!”赵半山心想总舵主还不知道毒蒺藜厉害,可是亦不便公然施刑,而且此人如此凶悍,只怕施刑也自无用,即使从他身边搜出解药,不明用法,也是枉然,此刻只要放走,再要拿他便不容易,何况心砚命悬线,又怎能耽搁?但总舵主之令却又不能不遵,当下十分踌躇。
徐天宏道:“三哥,那两枚毒蒺藜给。”赵半山不明他用意,从怀里将两枚毒蒺藜掏出,枚是从心砚肩上起下,枚是比暗器时接过来。徐天宏接过,左手拉,嗤声,将龙骏胸口衣服扯大片,露出毛茸茸胸膛,右手举,噗噗噗,毒蒺藜在他胸口连戳三下,打六个小洞。
龙骏“啊哟”声大叫,吓得满头冷汗。徐天宏将毒蒺藜交还赵半山,高声对陈家洛道:“陆公子,请你给几杯酒。们要和这位龙爷喝两杯,交个朋友,马上放他回来。”
陈家洛道:“好。”玉如意在三只酒杯中斟满酒。陈家洛道:“三哥,酒来。”拿起酒杯掷去,只酒杯平平稳稳从花艇飞出。赵半山伸手轻轻接住,滴酒也没泼出。众人喝彩声中,其余两杯酒也飞到赵半山手里。
徐天宏接过酒杯,说道:“龙爷,咱们干杯!”龙骏伤口早已麻痒难当,见到酒来更如见蛇蝎,惊惧万状,紧闭嘴唇,死咬牙关。要知酒入肚,血行更快,剧毒急发,立时毙命。徐天宏笑道:“喝吧,何必客气?”小指与无名指箝紧他鼻孔,大拇指和食指在他两颊用力捏,龙骏只得张嘴,徐天宏将三杯酒灌下去。
龙骏三杯酒落肚,片刻之间胸口麻木,大片肌肉变成青黑,性命已在呼吸之间,他自知毒蒺藜毒性可怖之至,哪里还敢倔强,性命要紧,功名富贵只好不理,颤声道:“放开穴道,………………拿解药出来。”赵半山笑,揉拍,解开他闭住穴道。龙骏咬紧牙关,从袋里摸出三包药来,说道:“红色内服,黑色吸d,白色收口。”话刚说完,人已昏过去。
赵半山忙将撮红色药末在酒杯里用湖水化,给心砚服下,将黑药敷上伤口,不会,只见黑血汩汩从伤口流出。骆冰随流随拭,黑血渐渐变成紫色,又变成红色,心砚,“啊哟,啊哟”叫起来,赵半山再把白色药末敷上,笑道:“小命拾回来啦!”
徐天宏恨龙骏歹毒,将三包药都放入怀中,大声道:“你解药既然留在北京,即刻回京去取解药,也还来得及。”赵半山见到龙骏惨状,心有不忍,向徐天宏把药要过来,给他敷服。
陈家洛向乾隆道:“小弟这几个朋友都是粗鲁之辈,不懂礼数,仁兄幸勿见责。”乾隆干笑几声,举手说道:“今日确是大增见闻。就此别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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