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隆第五次南巡至海宁,仍驻陈氏安澜园,有诗云:“安澜易旧名,重驻跸之清……石径虽诘曲,步来哪用寻?无花不具野,有竹与之深”云云。又乾隆在海宁半夜中闻潮声雷动,有“睡醒”律:“睡醒
”红花会人众已难对付,突然又现强敌,不禁心寒。再俯身察看,忽见尸体胸口有犬爪抓伤和利齿咬伤痕迹,心念动,忙请李可秀差人去找猎犬。
过个多时辰,差役带三名猎户和六头猎犬进来。李可秀已调集两千名兵丁,整装待发,白振命猎户带领猎犬在尸体旁嗅阵,追索出去。
猎犬带领众人直奔湖滨,到西湖边上,向春湖中狂吠。
白振暗暗点头,知道刺客带犬来,打死侍卫后,命犬带路,追寻皇帝。
猎犬吠会,沿湖乱跑乱窜阵,找到踪迹,沿湖奔去,湖畔泥湿,果然有人犬足印。猎犬奔到乾隆上岸处,折回城内。城内人多,气息混杂,猎犬慢下来,边嗅边走,直向玉如意妓·院奔进去。
妓·院中本来有兵把守,这时却已不见。众人走进院子,只见庭院室内,又死两名侍卫和十多名官兵。刺客下手狠辣,没留下个活口,有兵卒是咽喉被狗咬断而死。白振看死者身材和伤口部位,心想恶狗躯体庞大,若非关外巨獒,便是西北豺狼和犬混种,难道刺客是从关外或西北塞外而来?
六只猎犬在玉如意卧室中转几个圈子,忽在地板上乱抓乱爬。白振细看地板,并无异状,但猎犬仍不住抓吠,便命兵卒用刀撬起地板,下面是块石板。白振急道:“快撬!”兵卒把石板撬开,露出个大洞,猎犬当即钻下去。李可秀和白振见下面是条地道,这才恍然大悟,成千兵将在妓·院四周和屋顶守卫,而皇帝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失踪,原来刺客是从地道里逃出,不禁暗叫惭愧,率领兵卒追下去。
注:日人稻叶君山《清朝全史》云:“乾隆御制诗至十余万首,所作之多,为陆放翁所不及。常夸其博雅,每诗成,使儒臣解释,不能即答者,许其归家涉猎。往往有翻阅万卷而不得其解者,帝乃举其出处,以为笑乐。”其实乾隆之诗所以难解,非在渊博,而在杜撰,常以字代替数语,群臣势必瞠目无所对,非拜伏赞叹不可。
周作人《杂谈旧小说》文谈到《绿野仙踪》时说:“冷于冰遇着个私塾教书老头子,有很好滑稽和讽刺……这老儒给他讲解两句诗,却幸而完全没有忘记:‘媳钗俏矣儿书废,哥罐闻焉嫂棒伤。’这里有意思事,乃是讽刺乾隆皇帝。们看他题在知不足斋丛书前头‘知不足斋何不足,渴于书籍是贤乎’,和在西山碧云寺御碑上‘香山适才游白杜,越岭便以主碧云’比较起来,实在好不多少。书里描写可以说是挖苦透,不晓得那时何以没有卷进文字狱里去,或者由于告发不易措施,因为此外没有确实证据,假如直说这‘哥罐’诗是模拟圣制,恐怕说人就要先戴上顶大不敬帽子吧。”
书中“媳钗”两句系咏花,媳妇钗花于须,儿子视俏容而废攻书;兄长插花于罐而闻,嫂子为防微杜渐,以棒击罐而破之。该书成于乾隆二十九年,其时御制诗流传天下,周说颇有见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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