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清兵后退,见他们队伍中有几名猎户牵着猎狗,说道:“正想不通他们怎会找到这里,原来他们也带狗。”从小头目手中接过弓箭,弯弓搭箭,飕飕两箭向塔下射去,只听得几声长嗥,两条狗被射死在地。清兵发声喊,退得更快。
陈家洛向陆菲青道:“陆周两位前辈,请你们陪陈老前辈、关老前辈说话,上去和皇帝再谈。”众人都道:“总舵主请便。”他上楼时红花会群雄都站起来相送,陆周两人也欠身为礼。陈正德和关明梅见陈家洛形容清贵、丰神俊雅,年纪又轻,群豪对他却都执礼甚恭,颇以为异。
陈家洛走到第七层上,常氏双侠和徐天宏行礼退出。乾隆嗒然若失,闷坐椅上。陈家洛道:“你打定主意没有?”乾隆道:“既落入你手里,要杀便杀,何必多说?”陈家洛叹道:“可惜,可惜!”乾隆道:“可惜甚?”陈家洛道:“向以为你是个雄才大略之人,庆幸爸爸姆妈生你这好儿子,有个好哥哥,哪知道……”乾隆问道:“哪知道怎样?”
陈家洛沉吟半晌,道:“哪知外表似乎颇有胆量,内里却是胆小万分。”乾隆怒道:“甚地方胆小?”陈家洛道:“不怕死,那最容易不过。匹夫之勇,有甚可贵?可是图大事、决大疑,却非大勇者所不能为。这个你就不能。”
乾隆怫然而起,道:“天下建大功、立大业之事,有没有被人胁逼而成?”
陈家洛道:“当年唐高祖在太原起事之初,犹豫不决,他儿子李世民多方部署,令他迫于情势,不得不从。宋太祖如无陈桥兵变,岂有黄袍加身?这两位开国之主虽受儿子或部下所迫,不得不冒险自立,终成大事,但后世何尝不对他们景仰拜服?”乾隆沉吟不语,颇为心动。陈家洛又道:“何况哥哥你才能远胜李渊、赵匡胤。只要你决心恢复汉家天下,们这许多草莽豪杰立时听你指挥。可拍胸担保,他们从此决不敢对你有丝毫不敬,不尽为臣子之道。”
乾隆不住点头,心下尚还有份顾虑,却是不便出口。陈家洛猜到他心意,说道:“只要见哥哥把满清胡虏赶到关外,那就心满意足。那时要请你准归隐西湖,和手下这些兄弟们赏花饮酒,共享太平,以终余年。”乾隆道:“这是哪里话?如能成就大事,天下军政大计都要请你辅佐才好。”陈家洛道:“咱们话说在先,等大事成功,你必须准退休。须知们这些兄弟不知礼法,如有不合你心意之处,反而失君臣之礼,兄弟之义。”
乾隆听他说得斩钉截铁,去心中顾虑,伸手在桌上拍,道:“好,就这办!”陈家洛大喜,道:“你再没犹豫?”
乾隆道:“没有。只是要托你件事,你们故总舵主于万亭,有几件东西放在回部,说是出身证据,你去拿来给瞧瞧。看之后,对自己真是汉人这件事才没丝毫疑心,那时必定和你共图大事。”陈家洛心想这倒也合情合理,道:“好,这些东西听文四哥说要紧非常,明日就动身亲自去拿。”
乾隆道:“等你回来,你先来御林军办事,把你升作御林军总管,统率护军、骁骑、前锋三营,过些时候,再兼京师九门提督。天下各省兵权也慢慢交在咱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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