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洛举手道谢,说道:“各位哥哥,这几个满洲人不中用得很,何劳你们动手?先让最不济小弟弟来试试吧。”语气之中,对四个巨人十分轻蔑。
那使者把他话传译。四个巨人大怒,齐奔上,伸手要抓。陈家洛站着不动,微微而笑。那使者忙伸手拦住四人,对木卓伦道:“这位既要和随从比武,如有损伤,可怪不得谁,而且只能个对个,旁人不可相助。”他想忽伦四虎虽然神力惊人,但好汉敌不过人多,如打死陈家洛,对方群起而攻,终究抵挡不住。
木卓伦哼声。陈家洛道:“对有何趣味?你叫四个大家伙同时上来。”那使者道:“那你们出几个人?”陈家洛道:“几个人?当然就是人。”众人听,尽皆
素笃,妹子不会武艺,以娇弱之躯而投虎狼之域,危险不可言喻,说道:“她是妹子,代她去好。”
那使者笑道:“早知女子之言,全不可靠。你们不敢,何必派人?是战是降,由带信去好。”霍青桐怒道:“你如此无礼,后日在战场上相会,可别逃走,叫你见见们女子有没有用。”那使者笑道:“似你这样美人,自会手下留情。”众回人听他口舌轻薄,个个咬牙切齿。
香香公主对霍青桐道:“姊姊,去好啦,不怕。”俯身牵陈家洛手站起,说道:“他会陪去。”
火光照映之下,霍青桐斗然见到陈家洛脸,震之下,登时呆,说不出话来。
陈家洛向她微微摇摇手,示意暂不相认,转身对那使者道:“们男子女子,说话样作数,孤身人,随她到你们军中去见兆惠将军便是,何必像你这样,要四条大汉保护?其实,你这四个大汉又抵得甚用?”香香公主道:“骆驼负千斤,人只负百斤。然而是人骑骆驼呢,还是骆驼骑人?”
众人听这比喻,都大笑起来。
忽伦大虎问使者道:“他们笑甚?”使者道:“他们笑你们身材虽巨,力气虽大,可是并不中用。”忽伦大虎大怒,双拳捶胸,厉声喝道:“谁敢来和比武?”使者对陈家洛道:“你又有甚用?像你这样瘦小子,十个加起来,也不及他力气大。”
陈家洛心想今日如不挫折这使者气焰,可让满洲人把众回人瞧得小,当下走上三步,说道:“是回人中最没用人,可是比你们满洲人还中用点。你叫这四个大家伙上来吧!”
这时木卓伦也已看清楚陈家洛面貌,又惊又喜,叫道:“青儿,你瞧他是谁。”霍青桐不答。木卓伦侧过头来,只见女儿眼中含泪,嘴唇颤动,登时会意,心中阵难过:两个女儿都是自己所疼爱,怎忽然同时爱上他?又不知他怎会和小女儿相识?时无数不解之事都涌上心头,见他要和四个巨人比武,又是惊心担忧。
众回人见陈家洛生得文弱,面目如画,站在那使者身旁,还比他矮半个头,和那四个巨人相较,那是小孩与大人般。他是香香公主意中人,为香香公主被对方使者选中,不得不挺身应战,以免失本族威风,这番志气勇敢,自是可敬可佩,但强弱悬殊,如何是巨人敌手?众回人敌忾同仇,早有几个族中知名大力士站出身来,要代他决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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