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天宏道:“真胡涂,疑心霍青桐姑娘,真是以小人之心度人。她可比精明得多。”周绮道:“怎?”徐天宏道:“清兵铁甲军冲过来,咱们还有命?”周绮道:“咦,也真奇怪。”徐天宏道:“他们就算没铁甲军,周围这几千人起冲锋,咱们八九个人怎挡得住?数千人马也不用动手,只须排队挤将过来,也把咱们踏成肉泥。再说,他们直没当真向咱们射箭,只是装个样子。”众人都说确是如此,这次清兵可客气得很,手下留情。
陈家洛登时恍然,叫道:“是,是。他们故意不冲,要引回人救兵
不是?他人虽鬼灵精,心肠却是很好。”徐天宏得爱妻当众称赞,心中乐意之极。
香香公主对陈家洛道:“唱个故事给大家听。”陈家洛拍手叫好。香香公主柔声唱起来:“孔雀河畔铁门关,两岸垂柳拂水面,高山岭上个坟哟,葬着塔依尔与柔和娜。”她唱段,陈家洛低声翻译段。
她唱是回族个传说。古焉耆王国公主柔和娜,和首相之子塔依尔从小相恋。后来首相因直谏而被国王处死,国王不许女儿再和塔依尔相好,要把她嫁给*臣儿子黑英雄,把塔依尔关入箱中,顺着孔雀河水放逐出境。恰好库车国公主正在游水,救起他。
库车国老国王见他英俊能干,想招他做驸马,并让他继承王位。塔依尔却说:“陛下财富和王位,再加上美丽公主,也不能令负柔和娜深情。”坚不接纳老国王美意,后来便偷偷回国。这时柔和娜因怀念情人而生病,国王假造塔依尔书信来安慰她。等她病好,国王又强迫她嫁给黑英雄。她含着眼泪,打开百姓送来给她道贺只礼物箱子时,塔依尔从箱中跳出来。
便在这时,黑英雄闯进来,跟塔依尔搏斗,被塔依尔杀死。国王下令将塔依尔处绞。公主向父王苦苦求情,也被愤怒父王扼死。众百姓抬这对恋人尸身,唱着挽歌,走上高山给他们举行葬礼。
当她唱到曼长凄切挽歌时,骆冰和周绮虽不懂词义,也不禁泪水盈眶。众人沉默良久,想着这对古代恋人不幸命运。
忽然卫春华在上面哈哈大笑,叫道:“快来瞧!”大家爬到坑边,只见六七名清兵呜呜乱叫,动弹不得。原来他们爬过来偷袭,卫春华早看到,想等他们爬近些再发箭,那知他们听到香香公主歌声,心神俱醉,伏在雪地里静听。酷寒之中,只过得片刻,身上积雪便都结成冰,等到歌声停止,想再爬动时,冰块已将他们全身牢牢胶住,再也挣不脱。大雪不断落下,随落随冻,不多时,将这几名清兵埋葬在冰雪之中。
群雄这时也冷得抵受不住,心砚捡大批箭枝来,在坑中点火取暖。
第三日天明,大雪仍下个不停。徐天宏道:“大家上去,只怕清兵马上就要进攻。”除香香公主外,众人都弯弓搭箭守在坑边。这时天色大亮,清兵却只是疏疏落落射些冷箭,并不集队来攻。
徐天宏大惑不解,忽地想起事,忙问心砚:“霍青桐姑娘问你些甚话?”心砚道:“她问围困咱们清兵有多少人,又问铁甲军有没冲锋。”徐天宏大喜,叫道:“咱们有救,有救!”众人瞪眼望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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