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骑兵急速奔来,报道:“青旗二队副队长又阵亡,弟兄们抵挡不住啦!”霍青桐道:“青旗三队队长,你这队上去增援,那边队伍归你指挥。”那队长长刀举,大声答应,领队去。
章进叫道:“霍青桐姑娘,也去厮杀,好吗?”霍青桐道:“各位刚才辛苦啦,再休息会吧。”章进见她指挥大军,威风凛凛,不敢再说。
青旗三队上去不久,喊声大作,自是双方战斗惨烈。又过好会,霍青桐见战士精力已复。叫道:“青旗各队在东边沙丘后面埋伏,白旗队、哈萨克、蒙古各队在西边埋伏。”长剑挥,说道:“大伙儿上去!”
众人在亲兵拥护下向前驰去,越向前奔,杀声越响。驰到近处,金铁交鸣之声铿然大
辉映,声不作,聚集在深沟外监视。两队精兵不住向铁甲军猛扑。清兵越战越少,不到半个时辰,万多名正蓝旗铁甲军全数被逼入大泥淖中。兆惠在百余名清兵舍死保护下冲开条血路,逃出去。
香香公主见数不清兵士马匹在大泥淖中滚动厮打、拥抱哭叫,拚命挣扎,心中不忍,转过头不忍观看。木卓伦狂喜之下大笑大叫,忽然住口不叫,对霍青桐道:“青儿,刚才说错话,你别见怪。实在是性子太急,是爹爹不好。”
霍青桐咬住嘴唇不语。
心砚跪倒在地,向她磕两个头,道:“小该死,不知姑娘另有神机妙算,冲撞姑娘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……”话未说完,霍青桐提缰绳,纵马下沙丘,把他僵在当地。
章进笑道:“算啦,待会请总舵主给你说情吧。”他手舞足蹈,哈哈大笑,又道:“就是不明白,干她不把全部清兵都引进大泥坑中去。”徐天宏道:“眼前回兵比清兵多,方能把他们赶入大泥坑,要是清兵全军都到,齐向外冲逃,又怎拦阻得住?”章进道:“不错,刚才大家都错怪她。”
这时大部清军已陷没泥中,无影无踪,余下来小部人马也陷没半身,动弹不得,只有挥手叫嚎份儿,四野充塞着惨厉呼喊。又过会,叫声逐渐沉寂,大泥淖把万余铁甲军吞得干干净净。人马、刀枪、铁甲,竟无半点痕迹,只有几百面旗帜散在泥淖之上。
霍青桐高声传令:“大队向西,到黑水河南岸聚集。”回部各队奉令,向西疾驰。
路上陈家洛与木卓伦互道别来情况。木卓伦心下不安,两个女儿同是自己至宝至爱,偏偏两人都爱上这汉人。依回教规矩,男人可娶四个妻子,但陈家洛并非清真教徒,听说汉人只娶妻,第二个女人就不算正式妻子,这事不知如何结,心想:“把清兵杀败再说。青儿聪明伶俐,喀丝丽心地纯良,姊妹两人又要好,总有法子。”
大队傍晚赶到黑水河南岸。名骑兵气急败坏赶来报告:“清兵向军猛扑,青旗二队队长阵亡,黑旗二队队长重伤,两队兄弟伤亡很重。”霍青桐道:“叫青旗二队副队长督战,不许退却步。”那骑兵下去传令。
木卓伦道:“咱们上去增援吧?”霍青桐道:“不!”转头对亲兵道:“全军就地休息,不许举火,不许出声,大家吃干粮。”命令下传,万多人在黑暗中默默休息。远远传来黑水河水声溅溅,清兵与回兵杀声震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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