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,叹口气,正要合眼,忽见火圈中有处枯枝渐渐烧尽,火光慢慢低下去。她叫声,跳起身去加柴,三头饿狼已窜进来。陈家洛把将她拉在身后。白马左腿起处,已将头狼踢出去。陈家洛身子偏,抓住头巨狼头颈。向另头灰狼猛挥过去,那狼跳开避过,又再扑上。
另外两头狼又从缺口中冲进。陈家洛用力掷,将手中那狼抛将过去,三头狼滚作团,互相乱咬狂叫,出火圈。他拾起地下烧着条树枝,向大灰狼打去。那狼张开大口,人立起来咬他咽喉。他手送,将条烧红树枝塞入狼口,两尺来长树枝全部没入,那狼痛彻心肺,直向狼群中窜去,滚倒在地。
陈家洛在缺口中加柴,眼见枯枝愈烧愈少,心想只得冒险去捡。好在树木就在身后,相距不过十余丈,于是左手拿起钩剑盾,右手提珠索,对香香公主道:“去捡柴,你把火烧得旺些。”香香公主点头道:“你小心。”可是并不在火中加柴。她知道这点儿枯枝培养着两人生命之火,火圈熄,两人生命之火也就熄。
陈家洛剑盾护身,珠索开路,展开轻功向树丛跃去。群狼见火圈中有人跃出,猛扑上来,当先两头早被珠索打倒。他三个起落,已奔近树旁,这些灌木甚为矮小,不能攀上避狼,当下左手挥动钩剑盾,右手不住攀折树枝。数十头饿狼圈在他身边,作势欲扑,每次冲近,都被盾上明晃晃九枝钩剑吓退,他采大批柴,用脚踢拢,俯身拿珠索缚。就在这时,头恶狼乘隙扑上,他剑盾挥,那狼登时毙命,但剑上有钩,狼身钩在剑上落不下来,余狼连声咆哮。他急忙用力扯,把狼尸扯下来掷出。群狼扑上去抢夺咬嚼。他乘机提起那捆树枝,回进火圈。
香香公主见他无恙归来,高兴得扑上来,纵身入怀。陈家洛笑着揽住她,把树枝往地下掷,抬起头来,不由得大吃惊。原来火圈中竟然另有人。那人身材魁梧,身上衣服已被饿狼撕得七零八落,手中提剑,全身是血,脸色却颇为镇静,冷冷望着他,正是死对头火手判官张召重。
两人相互瞪视,都不说话。香香公主道:“他从狼群中逃出来,想是瞧见这里火光,奔过来。你瞧他累成这样子。”
从水囊中倒碗水递过。张召重接住,咕嘟咕嘟口气喝下,伸袖子在脸上抹,揩去汗血。香香公主“呀”声叫出来,认出他是在兆惠大营中曾与陈家洛打斗那个武官,后来在沙坑中又曾与文泰来等恶战过。陈家洛剑盾挡胸,珠索挥,叫道:“上吧!”
张召重目光呆滞,突然仰后便倒,原来他救和尔大后,出来追踪陈家洛和香香公主,中途也遇上狼群。和尔大为狼群所咬,他仗着武功精绝,连杀数十头恶狼,夺路逃命,在大漠中奔驰日夜,坐骑倒毙,只得步行奔跑,无饮无食,又熬日,远远望见火光,拚命抢进来。他全仗提着口内息苦撑,松劲后再也支持不住,晕过去。
香香公主要过去救护,陈家洛把拉住,道:“这人阴险万分,别上他当。”过半晌,见他毫无动静,这才走近察看。
香香公主拿些冷水浇在他额头上,又在他口里灌些羊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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