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冰道:“好妹子,那你说吧。”李沅芷笑道:“叫他穿新娘子衣服,等轿子来时,他就坐去。咱们都扮作送亲。”
骆冰拍手笑道:“好呀,拜过堂后,等到洞房花烛,大家齐动手。别人只道是女家出花样,谁也不会疑心到红花会身上。”徐天宏这时关心则乱,时想不出主意来,听李沅芷这个计策,也连声叫好。
陈家洛命卫春华与心砚先把包家父女及周
,乘徐天宏不防,溜出来到街上乱走。德化城本来不大,不多会就来到方宅门口,只见大门中仗役进进出出,把鱼肉鸡鸭及坛坛酒抬进去,不觉酒瘾大起,便跟进去。
方府这天贺客盈门。众仆役见她大模大样进来,虽然穿得朴素,但气派端严,不敢怠慢,忙让到内堂敬茶。周绮心想他们倒敬重于,也就喝着武夷清茶,咬着瓜子,自得其乐。不会开出席来,方府虽是娶妾,但方老太爷方有德在外作官数十年,老来衣锦还乡,存心要显显威风,是以这席午宴也十分丰盛。周绮与那些姑娘太太们语言不通,不去理会旁人,酒到杯干,饮得自由自在,倒也畅快。
喝十多杯,方老太爷由两个儿子扶着,颤巍巍到各席来敬酒。周绮见他须眉皆白,还要糟蹋人家女儿,心中暗骂。待他走到临近,见他左颊上有大块黑记,黑记上稀稀疏疏生着几根长毛,蓦地想起丈夫先前所说话来。那日她母亲问他身世,他说他家都被个姓方府台所害,那方府台左脸上有大块黑记,莫非是此人不成?徐天宏是浙江绍兴人,她冲口而出:“方老爷,你在绍兴做过府台?”方老太爷听到她口北方口音,微感奇怪,说道:“你这位太太很面生,老头子记性不好,在绍兴见过?”这话正是自认在绍兴做过官。周绮点点头,不言语。方老太爷也不在意,另去敬酒。
周绮本想上前将他拳打死,替丈夫报血海深仇,但身子动,就感胸口发闷,手足酸软,暗骂肚子里这小孽障害得好苦,斟三杯酒仰脖子喝下,大踏步往外走出。众女宾见这女人粗野无礼,交头接耳窃窃讥笑。周绮回到周阿三家里,不久徐天宏与骆冰也从外面回来,两人到处寻她不见,正自焦急,见她这才放心,见她脸上红扑扑酒意盎然,正要开口埋怨,周绮抢先把遇到方老太爷事说。
徐天宏想起父母兄姊惨死情形,眼中冒火,但怕杀错人,道:“去打听下。”过半个多时辰,他直冲进来,对陈家洛道:“总舵主,仇人确是在此,你许不许报仇?”
陈家洛沉吟道:“七哥这大仇是非报不可,这老贼已七十多岁,稍有耽搁,莫要给他得个善终,可成咱们毕生恨事。
只是咱们另有大事,这誓举动可别让人疑心到红花会头上。”
说到这里,包老头带女儿和周阿三过来叩谢,说再过两个时辰,方家就要来迎娶,现下收拾已毕,要赶紧逃走。
李沅芷灵机动,道:“不如把事情推在他们身上,反正他们是要逃走。”余鱼同道:“怎?”李沅芷笑道:“请你做新娘子哪!”骆冰笑道:“还是他扮新郎,你扮新娘吧。”
李沅芷红脸道:“哼,人家明明出个好主意,你偏来开玩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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